李伟没坚持,心里门儿清——
今年小舅刘豪就要来骗钱,家底眼看保不住。
这小舅刘豪,从小被家里当祖宗供着。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三十好几的人了,屁本事没有,脾气倒比天大。
今天想开网吧,明天要搞养殖,脑袋像漏勺,干啥啥赔,回回被人当冤大头宰。
最要命的是李伟他妈刘英——
亲姐眼里弟弟永远是宝,刘豪赔光家当?那是“被人骗了太老实”!
刘豪赌钱欠债?那是“朋友带坏了”!
护弟护得毫无底线,简直是个狂魔。
小主,
上辈子就是刘英心软,瞒着老李把家里积蓄“借”给弟弟“翻身”,结果血本无归。
老李知道后气到住院,硬是咬牙多打两份工填窟窿,身子就是这几年熬垮的。
“穷人的病,都是拿命填窟窿……”
上辈子他赶上了,这辈子?
必须把这家蛀虫摁死在摇篮里!
吹风机嗡鸣声中,李伟忽然盯着父亲佝偻的后背开口:
“爸,要是小舅再来要钱——”
玻璃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刘豪顶着一头枯草黄毛闯进来,腋下夹着皱成咸菜的“特种养殖合作书”,嗓门劈得像破锣:
“姐!稳赚的项目!就差两万定金!”
刘英手里的毛巾“啪嗒”掉进洗头池。
李建军握的吹风机突然“滋啦”爆出电火花,火星子溅上合同纸——
李伟闪电般抬手碾灭纸上的火苗,指尖搓着焦黑的灰烬,冲刘豪咧嘴一笑:
“小舅,您这合同...”
他忽然凑近对方耳边,音量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字字淬冰:
“赌场抽水的印泥还没干呢...您就拿来骗亲姐的血汗钱?
刘豪听见“澳门赌场”,脸唰的白了,汗直往下滚。
手一抖,自己把合同撕成两半。
刘英冲过来拽他:“阿豪!他说的是真的?!”
刘豪甩开她,后脑勺“哐”撞上门玻璃。
他弯腰想捡碎片,李伟一脚踩住纸。
“要叫豹哥对质吗?”
刘豪猛地弹起来!
撞翻洗头椅,肥皂水泼了一裤裆。
他拔腿就跑,却被松垮的皮带绊倒,裤腰滑到胯骨,露出旧裤衩边。
他连滚带爬扑向大门。
铁门牌被撞得叮咣乱响。
李伟冲他背影喊:“小舅——裤腰带系紧点!”
街对面哄一声笑炸了。
刘豪揪着裤腰窜进夜色,只剩地上一滩水渍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