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田娃对济宁前来迎接的惶恐不安的知府和卫指挥使道,“明日辰时,于府衙前广场,本官要亲自向全城百姓说明宝钞事宜!同时,张贴告示,宣布三件事:第一,朝廷宝钞准备金充足,所有官设兑换所,即日起,不限量兑付铜钱!第二,严查造谣惑众者,提供线索者重赏!第三,凡因本次骚乱受损之良善商户,由官府核实后,予以补偿!”
“伯爷……不限量兑付?这……”知府面露难色,“若百姓都来兑换,库中铜钱恐不足以支撑啊!”
“照我说的做!”田娃语气斩钉截铁,“库中铜钱若不够,立刻从周边府县调拨!再不够,就用官仓粮食、布匹折价兑换!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朝廷维护宝钞信用的决心,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定十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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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一场信心之战。唯有以雷霆万钧之势,展现出绝对的底气,才能击碎谣言,稳定人心。
次日辰时,府衙广场人山人海。田娃身着官服,立于高台之上,面对下方无数双惶恐、愤怒、疑虑的眼睛,他毫无惧色,声音通过亲兵的高声传话,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他没有回避问题,直接承认了骚乱的发生,痛斥了造谣者的无耻。然后,他当众宣布了那三条措施,尤其是“不限量兑付”和“补偿损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乡亲们!宝钞乃是陛下为便利商旅、富国强兵所推行之良法!其背后,有朝廷信誉,有盐茶实物,更有充足的准备金!些许宵小之辈,妄图以谣言撼动国策,其心可诛!本官在此立誓,必将其揪出,明正典刑!也请诸位乡亲明鉴,勿要轻信谣言,自乱阵脚,亲者痛,仇者快!”
他的话语,配合着身后敞开府库、开始有序兑付的场景,以及张贴出来的严查谣言、补偿损失的告示,如同阳光穿透乌云,开始驱散民众心头的恐慌。
与此同时,毛骧率领的锦衣卫,根据暗探搜集的线索,以惊人的效率锁定了几个最初散播谣言的地痞头目,顺藤摸瓜,最终指向了济宁当地一家与赵德柱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钱庄……
济宁的惊雷,暂时被田娃以果断和魄力遏制。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隐藏在幕后的对手,已经亮出了獠牙。而田娃,这位站在金融改革风口浪尖的穿越者,他的考验,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