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审计会增加决策延迟。”她终于说出顾虑，右手小指无意识地敲打桌面，节拍与通风系统的嗡鸣错位。

星耀转动座椅，椅轮滑动时金属支架发出轻响。他的视线落在舱壁裂缝上，那道裂痕从地面延伸到天花板，形状像条扭曲的银河。

“信任需要成本。”他伸手抹去裂缝边缘的灰尘，指腹留下灰色痕迹，“但它是唯一不会被截获的通讯方式。”

甲板金属表面凝结着露水，星耀的靴跟踩出规律性的闷响。伊莎贝拉出现在舱门口时，他嗅到了消毒液混合铁锈的味道——她刚去过医疗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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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罗会反击。”她靠在门框上，重心偏向左侧，这是疲惫的征兆，“而且更狠。”

“当然。”星耀仰头时喉结上下移动的弧度加大，他在控制怒意，“他从来学不会认输。”

通讯器震动的蜂鸣声响起时，他的瞳孔先于手指做出反应。信息解码用了1.8秒，足够他的面部肌肉完成一次完整的收紧。

“霍尔曼死了。”他说这话时，右手腕静脉突起角度比正常值高出11度，“办公室里。”

伊莎贝拉的呼吸暂停了四次心跳的时间。

“是他杀还是自杀？”她问完就后悔了。这个问题太蠢，连她自己都觉得声音发涩。

“还不确定。”星耀握拳时小指最先弯曲，这是童年养成的习惯，“但黑潮开始清洗内部了。”

他的视网膜倒映着无数星光，其中一颗正以异常速度黯淡。那是霍尔曼最后一次发送情报的坐标点。

就在众人讨论摩罗可能的反击手段时，星耀突然收到一条加密信息，信息显示有一股未知势力正在对星耀的旗舰进行定位追踪。星耀立刻下令启动备用观测卫星，该卫星具备特殊的信号绕过功能。观测卫星启动的电磁脉冲绕过了三个信号中继站，最终指向一片未标注的星域。屏幕闪烁时，有微尘在光束中悬浮。【目标确认：星耀。】字符排列完成后，整个房间陷入绝对黑暗。只有操作台边缘的一盏红灯亮着，像伤口渗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