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誉江走了以后,誉伯开口说道“师侄能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嘛?是不是关于你这次历练的事?”
“是!”
尚驰颔首给出肯定答复后,誉伯唇角那如沐春风的笑意分毫未减。
他温声安抚尚驰不必拘谨,便再次闭上上双眼,脊背笔直地陷入静思。
不过盏茶功夫,脚步声由远及近,誉江与有晨一前一后踏入大殿。
来路上,誉江已将事情原委简明扼要地告知有晨。
虽有晨长老平素对尚驰青睐有加,甚至称得上偏爱,但炼气期与结丹期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修为鸿沟,若非誉伯亲自授意,以两人悬殊的身份地位,有晨未必会应召前来。
此刻踏入殿内,他目光径直投向尚驰,眼底盛满探究与好奇,试图参透对方此番相邀究竟所为何事。
可当他的视线触及尚驰身上那件破损不堪、布满裂痕的道袍时,心脏猛地一滞,如坠冰窖。
某种不祥的预感自心底翻涌而起,双手无意识地紧握,连带着身躯也止不住地微微发颤,仿佛被抽走了浑身气力。
尚驰见有晨长老到了,略微沉默了一会便噗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上去就是“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取出尚志的法器飞剑和一只玉瓶,举过头顶沉声说道“此次历练,弟子没能将尚志师弟带回来,只留下了师弟的法器,请长老收回!”
尚驰话音刚落,殿内空气瞬间凝固,死寂如同实质般压得人喘不过气。誉江心头猛地一沉,后知后觉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誉伯暗暗咬牙,恨不能当场斥责尚驰莽撞,如此棘手之事竟毫无征兆地抛出,连缓冲斡旋的余地都未留,叫他如何开口居中调和?
有晨长老的手掌缓缓抚过剑柄,青筋在苍白皮肤下凸起。
方才还精神矍铄的面容,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数十年生机,皱纹里填满了难以言说的沉重,连脊背都佝偻得更显沧桑。
“志儿是怎么死的!”良久后才沙哑着嗓子开口。
尚驰不敢隐瞒,且不说有个目击者尚晴,单单就他和尚志的关系也不能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