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策府内,景元的话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响。
穷观阵上,云骑军的舰队如星罗棋布,封锁了建木周围的每一寸虚空。
镜流静静地“看”着这幕景象,覆着黑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收网?”她重复了一遍,声音里的冰冷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你总是这样,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景元没有反驳,只是微笑着,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穷观阵的中心。
那里,建木核心的激战仍在继续。
“师父,你看,”他轻声道,“棋子已经各就其位,棋局,也该进入终盘了。”
镜流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那穷观阵。
她转身,白衣如雪,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既然你的网已经张开,那我便来做那破网之人。”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神策府的门口,只留下一股尚未散尽的寒意。
景元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意多了一丝无奈。
他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抱歉了,师父。这一次,我不能让你得偿所愿。”
……
建木核心。
“锵!锵!锵!”
金属碰撞的爆鸣声密集如雨点。
瓦尔特手中的手杖化作一道道黑色残影,每一次都精准地拦截住支离剑的锋芒。
虚数能量构筑的微型黑洞在他身周不断生成又湮灭,扭曲着空间,将刃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尽数化解。
但他的脸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凝重。
刃的攻击不带丝毫技巧,只是纯粹的速度与力量,每一次碰撞,都让瓦尔特的手臂感到一阵发麻。
更可怕的是,这个男人不知疲倦,身上的伤口在魔阴身力量的作用下飞速愈合,攻势反而愈发凶猛。
再这样下去,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闪开,老家伙。”刃的语气毫无波澜,剑势一变,更加凌厉,“我的目标不是你。”
“那可不行。”瓦尔特调整呼吸,镜片下的目光依旧坚定,“守护这些孩子,是我的责任。”
“责任?”刃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又是这种可笑的东西。”
他高举古剑,毁灭的能量汇聚于剑尖,化作一道不祥的血色光芒。
这一剑,他要分出胜负。
楚智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幻胧的神躯尚未完全成型,但瓦尔特先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