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啪啦!!**
当冰魄星髓臂甲上刚刚被黄河水底肾经图谱强行烙印进去、此刻因能量冲突而异常活跃的**幽蓝色肾经秘纹**,触碰到沐青璃手腕上同样因异变而清晰显化的至阴**弱水银纹**时——
世界瞬间失重!声音被隔绝!船舱、浊浪、倒计时的警鸣、姜禹焦急的呼喊……一切现实存在的物质都在他们接触点爆发的恐怖能量涟漪中扭曲、剥离、粉碎!
两人的意识如同被无形巨手从躯壳中硬生生抽出,被强行投入了一片纯粹的、绝对真空的、无声无息的…**内景幻境**!
---
没有时间的概念,只有永恒的存在感。
无垠的黑暗星空中,唯一的景象便是两股浩瀚至极的能量洪流!
其一是奔腾不息的黄河!它在虚空中呈现出纯粹的能量形态,不再是浑浊的泥黄色,而是仿佛浓缩了九幽万载寒气、奔涌着无穷吞噬意志的**深蓝色弱水长河**!浩荡澎湃,带着阴柔却势不可挡的毁灭力量,滚滚向前!它正是沐青璃本源弱水精粹的具象化!
其二是璀璨夺目的星河!它则是由亿万颗绝对秩序的点、线、弦构成,充满了高维空间特有的几何美感和冰冷意志的**银白色星尘光流**!光流盘旋,遵循着无法言喻的宇宙法则,在冰冷中孕育着创生与破灭的平衡之力!这正是李玄星髓臂内传承自星陨玄经的星尘本源!
此刻,这两条象征着天地间至阴与至序本源的存在,并非和谐共存,而是以一种匪夷所思、诡异绝伦的方式**强制性纠缠**在一起!它们在星空中疯狂旋转、扭曲、绞合,形成了一个巨大到难以想象、几乎横亘整个意念视界的…**双螺旋结构**!如同某种禁忌的人体经络,又似某种宇宙尺度的生物遗传链条!这正是刚才黄河水底,那幅被强行烙印、此刻又在两人血脉内复刻的**足少阴肾经能量路径**的恐怖投影!
这由弱水长河与星尘光流构成的超级肾经链正在剧烈震荡!无数个代表着能量传输节点的光团在双螺旋上疯狂闪烁、明灭不定。而在这些至关重要的节点连接处,在那最脆弱的、本该让两种能量完美交汇转化之地——
**沙沙沙…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无数细微却密集到让人头皮发麻的啃噬声响起!
定睛看去,只见每个节点连接点,都覆盖着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青铜色纳米虫**!它们只有尘埃大小,散发着阴冷晦暗的光泽,正挥舞着比身体更细小的尖颚,疯狂啃噬着构成链体本身的光质能量!每一次啃噬,都带起一小片能量的湮灭!每一次啃噬,都让整条双螺旋结构的稳定性下降一分!它们在系统的最核心,如同跗骨之蛆,贪婪地破坏、蛀空着两种本源能量强制融合的基础——炀帝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在血脉传承的核心路径里,埋下了这场名为“蚀脉蛊”的灭杀剧毒!
幻境中的沐青璃身影在李玄的意识感知中凝聚,依旧是白发明眸,但绝美的脸颊上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裂痕中不断渗出虚幻的、幽蓝色的“血”。她看着那些无处不在的青铜纳米虫群,声音冰冷而痛楚,穿透了意念空间:“看见了吗……炀帝的绝户之计!他在所有真正通往至高肾经的道路上……都撒满了这种‘**蚀脉蛊**’!任何试图融合阴阳、水土、秩序与混沌这两极之力的存在……都会被它们蛀空根基……先一步……**崩毁**!”
---
现实世界,船舱内!
当李玄和沐青璃的意识陷入内景幻境对峙那毁天灭地的双螺旋和蚀脉蛊时,现实中的时间只过去了极其短暂的一瞬!
悬停在姜禹腰间的古老玉圭,如同感应到了那禁忌双螺旋结构的出现和蚀脉蛊的致命威胁,圭体表面那温润的青白色光芒瞬间被一种惊心动魄的**血色**所取代!血光冲天而起,将昏暗的船舱染成一片猩红!无数细密的、流动的**血色篆文**从圭体内喷涌而出,如同活物般在船舱的空间中自行组合、排列,构成一行散发着古老蛮荒气息的警告:
**“水土合则脉通,然孤阴不生,孤阳不长!欲融两极,必依阴阳相济、水火共济之道,缺一不可!强合则崩,逆天则亡!”**
玉圭的光晕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姜禹紧握着它,石腿裂纹中渗出的青铜色液体越来越多,他知道河图玉在用最本源的力量,揭示了唯一可能对抗蚀脉蛊、完成这次凶险融合的法则,但这揭示本身,也几乎耗尽了河图玉最后的力量!时间,不多了!
沐青璃脸颊上密布的冰裂银纹下,血管如同被冰封的河道般高高凸起,每一次微弱的脉搏跳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她紧咬着牙关,几乎要将贝齿咬碎,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咸腥气。
小主,
内景幻境中那庞大的双螺旋结构正在崩塌,蚀脉蛊的啃噬声如同亿万根钢针扎入她的灵魂。现实里,弱水本源与星尘粒子的对冲突兀存在,每一次能量冲击都像是要将她身体撕成碎片。她感到自己的经脉正从内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粉碎。
姜禹面前,河图玉投影出的那行血色篆文——“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如同血淋淋的墓志铭悬于半空,那“崩亡”二字,更似尖刀直刺人心。
就在这时,在仿佛要将身体撕裂、灵魂碾碎的巨大痛苦中,沐青璃染血的银眸深处,猛然掠过一丝如同雷击般短暂却异常清醒的光芒!那是绝境中挣扎求生的本能与深埋记忆里的禁忌学识相碰撞产生的火花!
“呃……咳!”又一股逆血涌上喉头,被她强行咽下,只剩下嘴角一抹惊心刺目的鲜红。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那只未被李玄抓住的、覆盖着银纹正剧烈闪烁的左臂,用一种近乎耗尽生命的力气,极其缓慢又坚定地伸向自己早已被能量撕扯得破败不堪的衣襟内侧!
她的手指在颤抖,每一次屈伸都像是在对抗万钧重压。指尖终于艰难地探入残破的衣襟深处,从贴身内里中,无比珍重地掏出了一卷……**乌黑焦糊的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