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轰隆!”
坚硬的花岗岩壁如同朽木豆腐般被**暴烈的星光之力撕开一道巨大的豁口**!崩飞的碎石雨点般落下,同时,岩石被极致能量切割后的断面上,竟留下了**光滑如镜、散发出丝丝白烟的炽热切面**!李玄就这样,凭借这凝聚星辉为臂、以意志为斧的奇技,在近乎垂直的绝壁上,**硬生生劈砍、熔铸出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螺旋向下的星光阶梯**!
“小鱼!快!”李玄低吼,一步踏上那还在散发热气的星光阶梯。
江小鱼最后瞥了一眼下方逼近的狼影和晃动的人形火光,狠狠一咬牙,跟了上去。在他们身后,只留下被狼嚎笼罩、死气弥漫的终南残山。
**潼关血径:冻结的炼狱**
潼关古道。这座昔日天下雄关,扼守进出中原的咽喉之地,此刻却成为了人间炼狱最生动的注脚。
**死寂!** 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死寂压在所有活物的心头。浓得粘稠、散发着铁锈和内脏腐败双重恶臭的**血腥气**,形成了一种**几乎能触摸到的血腥浓雾**,笼罩在关隘内外,随着冰冷的晨风做着缓慢而诡异的翻滚。关前的空地上,遍布着或倒伏、或倚着拒马、或甚至依旧保持着挺枪冲锋姿势的士兵尸体。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状态:这些原本应迅速腐败的尸体,皮肤呈现出一种**极其妖异的、仿佛上好红玉髓打碎后粘合拼凑成的结晶质感**。肌肉僵硬凝固在临死的瞬间,凝固在愤怒咆哮、绝望格挡、濒死挣扎的最后一刻。然而支撑这一切的,并非生命的韧劲,而是一种**如同被瞬间抽干了所有生命力并强行“冻结”、“石化”的邪异力量**!皮肤下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但那颜色,已是**凝固发黑的血块**。没有一只食腐的飞鸟或蚊虫敢靠近这片诡异的“红宝石尸林”。
“是……血晶辐射的污染残留……”李玄三人的身影如同鬼魅,潜藏在一堆巨大的、同样被染上暗红斑驳纹路的乱石后面。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压抑和一丝冰冷的愤怒。“阿史那刹……用他在终南山炼化的那九颗核心血晶……将这里变成了……凝固的死域熔炉。他……污染了此处的地脉灵气节点,这是给后续南下的突厥狼骑……扫清障碍?”
江小鱼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手指指向关隘下方被巨大城门闸隔断的主甬道。只见一支由数百人组成的队伍,正麻木、踉跄地被驱赶着穿越通道。每个人都瘦骨嶙峋、伤痕累累,**脖子上锁着沉重、泛着幽绿铜锈的枷锁**。枷锁造型狰狞,向内延伸出短针扣进皮肉锁死喉骨。更引人注目的是,在每一具青铜枷锁的正前方,都**镶嵌着一颗纽扣大小、散发着微弱却不祥暗红光芒的磁石**!枷锁之间用**染满黑褐血污、同样嵌有微型磁石的沉重青铜锁链**紧密连接,形成了一条绝望的、不断因有人力竭摔倒而被拖拽而行的**痛苦锁链**!
“他们在运什么?”江小鱼的声音沙哑,“战俘?”
“不……”一个极其虚弱、却带着彻骨寒意和清晰辨识的声音从李玄背上传来。不知何时,苏半夏已经醒转。她的**左眼勉强睁开一条缝,银白瞳孔黯淡无光;而右眼则被江小鱼临时用沾了药末的布条紧紧裹住,即便如此,依然能看到布条下透出令人心悸的、如同岩浆透光般的暗金轮廓**。
“……这是‘人牲’!”苏半夏的声音如同破碎的风箱,却字字清晰地打入李玄和江小鱼的识海。“潼关……潼关地下……有一处……与终南山同源的……重要地脉节点……节点深处……是另一个规模略小……但结构相似的‘磁极枢’雏形……启动它……需要活人精血、魂魄……特别是带着剧烈痛苦死亡时爆发出的极致怨念与生命力!”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邪恶的冰冷痛苦,“这些人……都是钥匙……是用血肉和灵魂……浇筑的……活体钥匙!那枷锁上的磁石……是用来在最后时刻……引爆痛苦、精准抽取并引导‘血祭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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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半夏话音落下的瞬间!
囚队之中,一个**被枷锁压得几乎佝偻到地面的白发老者**,**毫无征兆地猛然抬起了头**!他脸上布满泥污和鞭痕,但**那双浑浊不堪、甚至已有些许白翳的眼睛**,竟如同黑暗中的猎隼,**精准无比、穿透了数百步的距离、密集的囚徒身影以及乱石的遮挡,死死地钉在了李玄三人藏身的岩堆缝隙之后**!
下一刻!一个**苍老、疲惫、却带着极其强大精神意念的声音**,如同无形的凿子,穿透血腥的空气,直接在他们三人的脑海中轰然响起,清晰无比!
“终南来的小道友……莫惊……老夫……袁守诚!袁天罡……乃老夫亲侄!……若想活命……速去长安……**找青龙寺的玄奘大师遗蜕**……!找那件……”
轰——!!!
一根**由纯粹黄金色泽的狼毫凝结而成、足有手臂粗细、螺旋尖锐的恐怖长矛**,**毫无征兆地从那老者的背后虚空中疾射而出**!矛尖闪烁着冻结灵魂的毁灭金光,**精准无比地、带着无匹的贯穿力,瞬间洞穿了老者干枯的身躯**!从他的前心刺入,后背穿出,将其死死钉在了染血的城门甬道地面上!**金色的鲜血与他的凡血混合喷溅,泼洒在周围麻木囚徒的脸上、身上,如同恶毒的仪式花纹**!
潼关城头,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凝实出现。阿史那刹!他**依旧戴着那面九首狼图腾青铜面具,猩红披风在血腥的风中猎猎作响**。他**好整以暇地轻轻抬手**,那根贯穿袁守诚的黄金狼毫长矛便如同活物般倒飞而回,瞬间缩小,化作他指尖把玩的一颗**新鲜凝结、还在滴落着混合血液的、妖艳夺目的红宝石状血晶**。他将这颗新血晶放在眼前细细观察,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面具下,传来年轻而冷酷、如同猫戏老鼠般的愉悦声音:
“老东西……果真还留了些后手……不枉本座在此等你现身。”
倒伏在地,血泊中剧烈抽搐的袁守诚,浑浊的眼珠死死望着李玄三人的方向,破碎的内脏堵在喉咙,已无法发声。但在最后一刻,他嘴唇用尽残存的所有力气,极轻微、极快地,做出了几个口型。李玄凭借过人的目力与心神的链接,清晰地“读”出了那无声的几个字:
“**找……青龙寺……降魔杵!!!**”
“嗡——!!!”
李玄背后的镇岳剑陡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越嗡鸣!**剑身疯狂震动,竟自行从剑鞘中弹射出半尺长**!凛冽的剑锋,**如同被无形磁石牵引,死死地指向了西方——长安城青龙寺的方位**!星光右臂的虚影瞬间光芒暴涨,仿佛与剑锋产生强烈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