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格:** 巍巍昆仑之巅!刺骨的寒风中,漫天鹅毛大雪狂舞!一身素白、却周身环绕着诡谲紫气的苏茯苓!竟在风雪中屈膝,卑微地跪倒在一座由巨大骸骨与寒冰堆砌的、狰狞狼首祭坛之前!她的双手高高捧起一块布满霜痕、却隐隐散发出恐怖吸力的血色碑石碎片(第九碑?)!姿态虔诚无比!如同最狂热的信徒!
——**周围八个格子(除了中心):** 终南山腹地的不同方位!八道粗壮如巨柱、赤红中翻滚着黑气的污秽血光!如同贯穿天地的邪恶巨矛!**咆哮着撕裂山体!裹挟着无数被撕碎的岩石、草木、来不及逃离的生灵血肉残肢!狂暴地冲入被污染的血月笼罩的苍穹!**血光尽头,八道巨大的旋涡正在飞速扩大!旋涡中心,八只同样巨大、足以撕裂虚空的狰狞狼爪,正贪婪地、一步步地探入这片人间之地!
而**最中心、最重要的那个格子**!
显示的却是在这月食临近、天昏地暗之际,本该万籁俱寂的——**泰山之巅,日观峰绝顶**!
画面清晰得令人窒息!凛冽的山风吹拂着一个身披神秘、泛着星辰般冷冽光泽的深紫色宽袍的身影!那人背对“镜面”,面对东方那一片愈发深沉、仿佛正被巨大阴影吞噬的黑暗!一股俯瞰天地、操控命运的孤高与阴鸷气息扑面而来!他缓缓抬起了一只带着同样颜色手套的手!掌心之中,赫然握着一柄镶嵌着七颗暗红宝石、造型古朴妖异的**黄金匕首**!
噗嗤!
没有丝毫犹豫!那匕首的刃尖**狠狠地、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冷酷**,扎入了自己另一只摊开的、毫无防护的手掌正中心!暗红近黑的粘稠血液瞬间涌出!一滴,两滴……**精确地滴落入他脚下那巨大、由暗色玉石精密切割而成、正散发着淡淡暗红微光的星图凹槽之中**!每一滴血的落入,都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一圈圈黑暗的涟漪,那涟漪甚至穿过“镜面”,在九宫格的幽蓝光幕上扩散,带来一种灵魂深处的冰冷触感!
“**宇文述?!**” 虽然只是背影,但那身独有标志、那掌控一切的姿态,李玄瞬间认出了这主导了炀帝开凿运河、一手埋下今日祸根的大阴谋家!
“**聪明。**” 雕像冰冷的精神意念响起,带着浓重的讥讽,如同看一场被安排好结局的戏剧,“**运河通联天下水脉?造福万民?笑话!那是一条贯穿九州地气核心、以百万民夫血肉怨气为引、如同毒蛇般潜伏地底千年之久的**‘噬龙血筋’!为的就是在万灵血月的呼唤降临之际,能以最狂暴的速度,将‘钥匙’(李玄)引至此地!同时,将分散镇压的九大狼魄之力,沿着这条地底血筋,瞬间灌入这泰山深处最终的囚笼(亦或巢穴?),完成最终的仪式!他筹谋三百年,等的就是这一刻!**”
“师……弟……”就在这时!玉衡子突然如同回光返照般,爆发出垂死之人最后的气力!他竟猛地挣脱江小鱼的手臂,枯槁的身体如同风中的残烛扑向李玄!那只沾满自己黑血、如同鹰爪般干瘦的手,一把死死地扣住了李玄那只正在剧烈震颤、疯狂抵抗古舟牵引、皮肤几乎快要彻底石化的右臂!冰冷刺骨的触感让李玄一个激灵!
小主,
玉衡子七窍中流出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种**墨绿色的、带着强烈腐蚀腥气的粘稠脓液**!他的声音嘶哑尖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肺叶里挤出,带着泣血的悲鸣与最后的警告:
“**别……信它…………碑灵……核心……早已……被狼魄本源……彻底污染……堕落……同化……数百年……**” 他的眼睛暴凸,死死盯着李玄,仿佛要将这最后的真相烙印进李玄的灵魂深处!“**真正的……禹王……真传……在……**”
他的手指,艰难地、摇摇欲坠地抬起,却并没有指向那宏伟恐怖的九宫格!也并非指向岸边的秘道!而是**指向了古舟那布满青苔湿滑污秽、靠近船舷内侧……一块极不起眼、甚至大半被阴影覆盖的青铜甲板一角**!
就在玉衡子手指落下的刹那!
噗!噗!噗!
他的口、鼻、耳、眼……七窍瞬间如同炸开!大股大股墨绿色的脓液喷溅而出!整个枯瘦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那双暴凸的、带着无尽不甘与警示的眼睛,最后死死地“钉”在李玄脸上!然后——
生机彻底断绝!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玉衡子扑通一声栽倒在冰冷泥泞的岸边苔藓地上!溅起一片污浊!
---
雕像那冷酷的精神意念,如同跗骨之蛆般持续不断地灌入李玄脑海,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所谓“天门开启”的“真相”——那并非妖狼灭世的通道,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飞升”或“净化”?冰冷的话语带着强大的蛊惑力,试图瓦解李玄的抵抗意志,诱导他去“认命”,去接受那成为“钥匙”的所谓“天命”。
李玄的心,此刻却在疯狂的愤怒与彻骨的寒意中剧烈跳动!玉衡子临死前那炸裂般的警告,在他意识中如同惊雷般反复炸响!**“碑灵核心早已被污染同化数百年!”** 龙门古舟与紫霄崖下的伪碑灵,那相似的漠然、贪婪与控制欲,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