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缺口打开了!但敌人抵抗太猛了!我们团主力已经冲进去了,正在和敌人逐屋争夺!伤亡很大!团长命令,所有预备队,全部投入战斗!我们营……我们营也被要求从中和门方向发起辅助攻击,牵制敌人兵力!”
谢文渊的心猛地一紧。他的一营,那些刚刚补充、训练不足的新兵,就要被投入这个绞肉机了!
“我知道了!你全权指挥!记住,稳扎稳打,不要冒进!尽量减少伤亡!”谢文渊对着话筒吼道,尽管他知道,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减少伤亡”很多时候只是一种奢望。
挂断电话,他焦灼地在病房里依靠拐杖来回踱步,右腿的伤口因情绪激动和不断走动而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但他浑然不觉。他听着远处愈发激烈和深入的枪声,知道城内的巷战已经全面展开。每一分钟,都有弟兄在倒下。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勤务兵!备马!去中和门!”他毅然下令。
“营长!你的伤!”
“执行命令!”谢文渊的目光如同两道寒冰,不容置疑。
他忍着剧痛,在勤务兵的帮助下,艰难地披上军装,挎上尽管没有配枪的武装带,再次拄起了那副粗糙的拐杖。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但他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瞬间湿透了内衣。
当他骑着马,几乎是趴在马背上,在勤务兵的护卫下,冒着零星飞来的流弹,赶到中和门外一营的进攻集结地时,看到的是一副紧张而混乱的场景。部队正在做最后的攻击准备,新兵们脸上写满了恐惧,军官们声嘶力竭地喊着口令,试图维持秩序。副营长看到谢文渊,又是惊讶又是担忧。
“营长!你怎么……”
“少废话!情况怎么样?”谢文渊打断他,目光扫视着队伍。
“中和门守敌火力不弱,我们试探性攻击了一次,被压回来了。现在正准备第二次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