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路亮了。
银光沿着手臂蔓延到指尖,再传入冰层。图鉴的嗡鸣声变强,屏幕上的干扰波纹逐渐平复。影像重新拼接,继续播放。
“东海域。”女人说,“第一锚点的位置没变。二十年前我们标记过的地方,现在正在苏醒。”
“你必须去。”男人的声音低了一度,“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是因为只有你能进入。”
最后一个字落下时,画面爆发出一团蓝金色光芒。形状不规则,但秦川一眼认出来了——那是喷火龙释放极冻烈焰时的初始形态。光团持续不到一秒,随即被黑色噪点吞噬。
信号中断。
屏幕恢复成初始界面,只剩下一行小字:原始坐标无法追溯,最后定位指向东海域。
秦川没关机。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图鉴自动进入待机模式。
他慢慢把手收回来,发现掌心有点湿。不是汗,是冰面融化的一小片水渍。他抬头,东方的天空依旧灰白,云层压得很低。
就在这时,猫老大的项圈震动了。
不是平时那种提醒式的轻颤,而是持续的、有节奏的脉动,频率和刚才信号中断前的最后一段波长相符。他解开外层布条,露出内部晶格。那些原本静止的细小结构正在移动,重组,慢慢形成一条曲线轮廓。
他拿出发光羽毛靠近。
羽毛尖端立刻亮起,光束笔直指向东方,和晶格显示的方向一致。
他把羽毛收好,重新包好项圈。动作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稳。
这不是巧合。雪山这边的事还没结束,但另一条线已经拉开了。闪电鸟追击、安全协议响应、加冕仪式完成——这些都不是终点。父母留下的系统在分阶段启动,而他现在才走到第二步。
他站起身,拍掉膝盖上的雪。喷火龙又叫了一声,这次更急。
他转身朝南侧山脊走去,脚步比刚才快。刚走出五步,胸口忽然一紧。
不是痛,也不是压力。是一种感知。就像耳朵突然能听见远处的钟声,明明很远,却清楚地响在脑子里。他停下,把手伸进口袋摸图鉴。
屏幕自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