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这座空气中都弥漫着音符与艺术气息的城市，此刻在林灿眼中，却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他下榻在美泉宫附近一家不起眼但安保严密的百年酒店，以一位低调的亚洲收藏家身份为掩护。耗子则化身他的技术顾问，在套房内架设起临时指挥中心，各种设备闪烁着幽光。

拍卖会前夜，暗流涌动。耗子监控到弗雷德里克及其团队频繁出入拍卖行，与负责人密谈，显然在为明天的拍卖做最后部署。莉莉安那边也传来消息，确认“伯爵”家族用于竞拍的资金已全部到位，数额惊人。

“灿哥，弗雷德里克好像有点急了，他派人去接触了那位提出质疑的阿姆斯特丹老教授，估计是想施压或收买。”耗子汇报。

“意料之中。”林灿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古老的街景，“让老教授按照我们商量好的方案应对，暂时避其锋芒，但坚持学术观点。真正的杀手锏，要留到最关键的时刻。”

他所谓的杀手锏，不仅仅是老教授的报告，还有耗子费尽心力搜集到的、那位收受贿赂的鉴定专家与弗雷德里克中间人的秘密通讯记录。这份铁证，足以将“伪造鉴定”的罪名坐实。

拍卖会当天，维也纳国家美术厅拍卖场座无虚席。全球顶尖藏家、博物馆代表、艺术掮客济济一堂，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欲望的味道。林灿坐在后排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戴着宽边眼镜，气质沉稳，与周围或兴奋或矜持的竞拍者格格不入。

弗雷德里克坐在前排最佳位置，志得意满，身边围着几个助手，不时与熟人点头致意，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拍卖师上台，流程按部就班。前几件拍品顺利成交，气氛逐渐升温。当那幅备受瞩目的“伦勃朗”被郑重请上台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幅笼罩着神秘光环的画作上。

拍卖师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介绍着这幅画的“传奇身世”和“无可争议”的鉴定证书，起拍价就定在了两千万欧元。竞价迅速展开，弗雷德里克代表的号牌频频举起，价格一路飙升，很快突破五千万欧元大关。几个真正的竞争对手在弗雷德里克志在必得的气势和不断刷新的高价面前，逐渐偃旗息鼓。

就在拍卖师即将落槌，弗雷德里克脸上露出胜利微笑的瞬间——

“等等！”

一个清朗而坚定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现场的狂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着得体、学者气质浓厚的老者站了起来，正是那位阿姆斯特丹的伦勃朗权威！他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朗声道：“我对这幅画的真伪有重大质疑！这是基于科学检测和风格分析的技术报告，显示此画存在多处与伦勃朗早期作品不符的特征！”

全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