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狗看到金条,眼睛猛地一亮,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他劈手夺过布包,掂量了一下分量,脸上却露出一丝极其不屑的狞笑。他拿起其中一根金条,凑到眼前,借着微光仔细看了看,又用粗糙的手指使劲搓了搓表面,甚至凑到鼻子下闻了闻那股若有若无的、甜腥的金属味。
“呸!”他又是一口浓痰,这次几乎喷到白薇薇脚边,“他妈的!成色这么差?黑不溜秋的,一股子怪味!还他妈有点…热乎乎的?”他狐疑地瞥了一眼白薇薇,似乎想从她溃烂的脸孔上看出端倪。他掂了掂那根金条,对着白薇薇晃了晃,脸上横肉堆起残忍的弧度:“就这破玩意儿?还想换一张去济州岛的船票?你他妈当老子是收破烂的?一根!最多值一根的钱!爱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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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薇如遭雷击,唯一的左眼里瞬间盈满了绝望的泪水,混合着脓血和污垢,在溃烂的脸颊上冲出浑浊的痕迹。“不…不…求你…”她声音嘶哑破碎,几乎不成人声,“三根…都给你…带我走…”她伸出手想去抓海狗的裤腿哀求。
“滚开!”海狗厌恶地一脚踢开她伸来的手,力道不大,却让虚弱不堪的白薇薇一个趔趄,差点栽进腥臭的海水里。他像丢垃圾一样,把其中两根金条随手扔回白薇薇脚边,只留下一根揣进自己油腻的防水服口袋。“就一根!要上船就快点!磨磨唧唧等着喂海警啊?”他转身,不耐烦地冲船上吼道:“妈的!搭把手!把这臭烘烘的货拖上来!”
船上立刻跳下两个同样穿着脏污、眼神麻木的水手,动作粗鲁地架起几乎瘫软的白薇薇。就在他们要将她拖上那艘如同移动棺材般的渔船时——
“白薇薇——!!!”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猛地从码头黑暗的阴影里炸响!
引擎的轰鸣撕裂了夜的寂静,两辆没有挂牌的黑色越野车如同噬人的钢铁怪兽,咆哮着冲上废弃码头,刺眼的远光灯如同利剑,瞬间将小船、海狗、水手以及被架着的白薇薇笼罩在一片惨白的光柱里!
车门砰然洞开,龙哥第一个跳下车,手里赫然提着一把厚背砍刀!刀身在强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寒芒。他身后,七八个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打手迅速散开,将小小的码头彻底封死。
“妈的!臭婊子!躲啊!再给老子躲啊!”龙哥大步流星冲过来,砍刀直指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的白薇薇,脸上的横肉因暴怒而扭曲抖动,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三百万!连本带利!今天少一个子儿,”他手中的砍刀猛地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剁在旁边一个腐朽的木桩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桩应声而断!木屑纷飞!“老子就卸你一个零件抵债!”
他布满血丝的细眼,如同毒蛇的信子,阴冷地扫过白薇薇被渔民帽半遮半掩、却依旧能看出溃烂轮廓的脸,最终落在她被外套裹住的右侧胸口——那是取走肋软骨的地方。
“看你这样子,卖肉是卖不上价了…”龙哥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一种猫戏老鼠的残忍,“胸口那根骨头挖了,看来没要你的命?行!算你命硬!”他猛地将砍刀从木桩里拔出,刀尖直指白薇薇的左侧后腰,狞笑道:“那今天就拿你左肾抵利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