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阳依旧摇了摇头拒绝，刻意避开韩智美伸来的手，自己撑着全地形车的躺板慢慢坐了起来。

看着彦阳这样子，韩智美眉头一挑，道：“真的这么怕复制到我的能力？换作别人，恐怕巴不得要呢。”

彦阳嘿嘿一笑，接话道：“那肯定啊，毕竟你这透视能力，差不多是每个男生的梦想了吧。”

听到这话，韩智美淡淡勾了勾唇角，指尖搭在全地形车的扶手上，操控着车子缓步往下走，一边走一边问：“那你怎么不试试复制？是担心能力多了对你有影响？”

话音刚落，她又补充道：“虽然西塔尔的实验室目前还没彻底摸清你的能力，但多一两个异能，想来问题不大。”

彦阳望着远处的夕阳，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个，是怕真拿到你的能力，我忍不住干坏事。”

韩智美侧过头，认真打量了他两秒，才开口：“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彦阳嘴角扯出几分苦笑，再次摇头：“我没表面看着这么正经，寻常男生那些小心思，我也没落下。只是受我姐的教育影响，从小养成了一套约束自己的道德标准，可这道德标准的约束力对我而言到底多强，我也说不准。真有了你的能力，保不齐就忍不住偷看别人了。”

“是这样啊……”韩智美喃喃道，目光落在他脸上，多了几分复杂——有理解，也有几分意外。

“嗯。”彦阳轻轻应了声，然后又躺了下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环到颈后当枕头，接着开口：“人嘛，谁没点坏心思？只是受教育、社会规则这些东西管着，才没乱来。”

讲到这儿，他侧过头看了一眼韩智美，见她皱着眉像在琢磨，又继续道：“但也不是有坏心思就错了，关键看你做没做。老话说得好——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对吧？”

韩智美收回思绪，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意外：“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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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阳打了个哈欠，视线落在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上，慢悠悠道：“其实这些我之前没事就琢磨过，那会想的就是IIA的事——我发现哪怕IIA恶事做尽，对这世界也有重要作用。要是它对全球异能者的掌控突然消失，这世界恐怕立刻就会天下大乱。”

身为IIA的对手——圆环的高阶指挥官，韩智美不由得开口问：“哦？为什么这么说？”

彦阳没卖关子，直接解释：“我说的‘天下大乱’，是指圆环还没来得及补上IIA消失后的真空地带的情况。”

说完前提，他接着讲理由：“之前在网上看过关于异能的讨论，说一个人要是突然获得超凡能力，上午可能还想着救死扶伤、拯救世界，到了下午，甚至到不了下午，就成了‘大魔王’，开始祸乱世界。”

讲完他侧头看向韩智美，补了句：“智美，以你对异能者世界的了解，我说的这话有道理吧？”

韩智美没急着答，沉思片刻后看向他，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就说现在的自由市，时不时会冒出些‘义警’——基本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没接受过正规医疗，IIA没法通过医疗系统后门检测他们的基因，自然没被标记成潜在异能者。”

说到这儿，韩智美叹了口气：“等他们觉醒异能，总觉得自己独一无二，又因为不了解异能者世界的规则，一开始满脑子想学着漫画里的英雄拯救世界。可很快就会遭到IIA的‘清理’，少数幸运逃过的人，只能躲在暗处，要么混迹帮派，要么投靠黑恶势力——为了生存，慢慢就堕落了，从当初的‘英雄’彻底变成了抢劫杀人的罪犯。现在有IIA管束都这样，要是真没了IIA，也没其他势力接手管控，这世界会乱成什么样，真不敢想。”

彦阳听到这话，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接着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韩智美看着他放松的样子，指尖轻轻调整了下车速，继续操控全地形车缓缓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