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没说话，只从袖中取出两份文书，推到桌上。

纸上盖着苏家印信，条款清楚：

若三日内反悔，订金双倍退还；若我方违约，赔偿十倍金额。

“你们可以不信我。”谢无妄说，“但你们得信这个印。”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变了。

“这……这是真的？”

“印泥还没干透。”谢无妄端起茶杯，“我知道你们怕被骗。所以今天我不劝你们回来，我只是让你们知道——骗人的事，我不会做。哪怕别人想让我看起来像个骗子，我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年长的那个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我信你一次。五十枚，我要了。”

另一个犹豫了一下，也点头：“我也要三十枚。”

谢无妄收起文书，叫来伙计记下名字和地址。他没多说什么，只是递上一张小票：“明日送货上门，签收为准。”

两人走后，他又坐回原位。

窗外阳光斜照，街上人流未散。作坊门口的骚乱还在继续，但已经有几个识货的老主顾站出来替苏家说话：“我跟他们做了十年生意，从没出过岔子！”

“就是！你们谁看见钱被卷走了？拿不出证据就在这闹，是不是有人指使？”

质疑声开始出现。

谢无妄摸了摸右眼。瞳孔裂纹还未完全消失，但已经不影响使用。他不需要再动用能力了。棋局已经布好，只差最后一步。

他提笔在纸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以及他们领钱的时间、地点、证人特征。然后封进信封，交给一名暗线：“送去账房老主管手里，就说是我送的。别说是我说的，也别说是你送的。”

那人点头离去。

谢无妄重新看向街道。

那三个闹事的汉子还在叫嚷，其中一个甚至开始砸门板。人群躁动，眼看就要演变成群殴。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作坊门口。下来的是账房老主管，身后跟着两名府兵模样的人。

老主管展开一封信，大声道：“经查，今日在此闹事三人，皆为乌记货栈私下雇佣，每人收银十贯，意图毁坏商誉。现有证人、口供、交接地点为证，官府已立案。”

小主，

人群哗然。

那三人顿时慌了神，转身就想跑。但府兵早有准备，上前按住。

“你们胡说！我们就是普通百姓！”

“谁看见我们拿钱了？拿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