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等我失控。”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等我一激动，把整个法阵掀了，好顺藤摸瓜抓现行。”

他顿了顿，右眼金纹微闪。

“可我不是来拆房子的，我是来抄电表的。”

因果值继续攀升。

三千一百、三千三百二十、三千五百……

就在进度跳至57%时，头顶裂缝忽然传来一声极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仪器完成了校准。谢无妄瞳孔一缩，金纹边缘瞬间浮现出半圈古老符文，旋即又被墨玉底色吞没。

他知道，对方调整了扫描精度。

接下来，连雪花点都要被过滤了。

不能再拖。

他猛地收束指尖漩涡，将吞噬范围进一步缩小——不再针对整条记忆残痕，而是精准锁定其中一段神经信号：守卫摔倒瞬间，大脑杏仁核释放的微量肾上腺素波动。

微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但它是真实的，是这个世界运行逻辑的一部分。

灰雾骤然变浓，随即又迅速转淡，像是被什么吸走了实质。因果值跳动频率变得不规则起来，有时停滞两秒，有时突然暴涨三百点。谢无妄的脸色微微发白，右眼金纹开始出现断续闪烁，仿佛信号不良的屏幕。

他在赌。

赌这股波动能混进系统的背景噪音里。

赌那道高维视线不会为一个守卫的应激反应浪费算力。

赌自己能在彻底暴露前，攒够逃出去的第一笔资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密室内静得可怕。

没有风，没有回声，只有他均匀而克制的呼吸声，以及指间那团几乎看不见的幽暗漩涡。

突然，肩胛处的灼热感猛地加剧。

谢无妄眉头一皱，左手迅速按压下去。可这一次，寒意没能立刻压制住那股躁动。青铜印记的律动加快，竟与头顶裂缝的频率再次产生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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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金光从右眼角溢出，顺着颧骨滑下，像泪，却又比泪更烫。

他知道，屏障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