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虽依旧简陋,但两排木棚搭得规整有序,院中那头高大的骡子更是让她们惊掉了下巴,这可是顶值钱的大牲口,寻常农户哪里养得起?
还有院里那几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都穿着光鲜的绸布冬衣,还有她们一时没认出的陈氏,昔日王赖子那疯疯癫癫的婆娘,如今头发剪短了,衣着干净整洁,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嫂嫂,你带着这几位嫂嫂洗洗手,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才有力气干活。”李逸笑着招呼。
张绣娘也不见外,在李逸家宛若在自己家一般自在,拉着三人便进了屋里。
一人一碗热腾腾的粟米粥,外加一个白胖的馒头,不仅管饱,那松软香甜的馒头味,让她们只觉像是在做梦。
“三位嫂嫂,你们便跟着我绣娘嫂嫂学做馒头,头两日,每日给十钱工钱,管三顿饭,等学会了后,每日给三十钱。”李逸平静地说道。
听闻管三顿饭还能得十钱工钱,三女已是震惊不已,待听到学会后每日能拿三十钱,更是连忙点头,生怕李逸反悔。
陈玉竹轻步走到李逸身边,声音低低的有些期待:“夫君,我能做些什么?”
李逸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本想说让她歇着,可转念一想,这也是她想要融入这个家的心意,便笑道:“玉竹聪慧,我教你做豆腐。心月,你也一起来学学。”
秦心月闻言走上前来,看李逸时眼神仍有些闪躲,耳根泛着红。
李逸就爱瞧她这高冷女侠害羞的模样,忍不住低声调侃:“哎呀,我家心月害羞呢?不打紧!夫君连着让你侍寝十日,保管你会习惯。”
秦心月美眸一瞪,强作镇定道:“这有何难?多少日我都受得住,倒是夫君,怕是撑不住吧?”
李逸挑眉,作势抱拳道:“那今晚便请秦女侠继续赐教了!”
夹在二人中间的陈玉竹,脸颊瞬间红透,恨不得捂住耳朵,心中暗道:
夫君和心月姐姐,怎...怎敢如此明目张胆说这般话?羞死人了!
忙碌了一整天,有秦心月和陈玉竹帮忙磨豆子、滤豆浆,到天黑时,李逸足足做了四板豆腐,雪白紧实,透着浓郁的豆香。
傍晚时分,那三个新来的寡妇扭捏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说想把晚饭带回家吃,给家里的孩子尝尝。
李逸大方的答应,给每人递了十钱工钱,又额外给了四个馒头,笑着说:
“几位嫂嫂,若是家里没米了,也可在我这儿拿些粟米抵工钱,不必客气。”
三人连忙道谢,激动得眼眶发红,怀里揣着馒头和铜钱,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何铁牛瞪了刘氏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看吧!李三兄弟待咱们不薄,给她们才多少,给咱们多少啊。
刘氏羞愧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与此同时,安平县城陈家。
今夜寒风刺骨,宛若刀子般刮在脸上,火把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曳不定,光影在墙上忽明忽暗。陈林将头顶的皮帽往下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仍觉寒意刺骨。
陈忠见状,连忙上前躬身道:“家主,外面天寒,您还是回屋吧!”
陈林抬手制止,沉声道:“粮食收得如何了?”
“回家主,除了几个小商铺,还有那精于算计的徐老板,其余铺子的大麦、小麦已尽数收购,足有一万四千多斤。若是再来一场封路的大雪,王金石他们短时间内休想买到麦子。”
陈忠顿了顿,犹豫道:“不过……”
“有话快说,别卖关子!”陈林皱眉催促。
“我们收粮时,发现有人在大量收购黄豆,打听后得知,正是王记酒肆所为。”
陈林眯起狭长的双眼,宛若一只老狐狸:“豆子?他收那么多豆子作甚?”
“这...这老奴不知。”陈忠低头答道。
“哼,不必管他。”陈林摆了摆手,又问:“那个农户还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