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禄汀嘶声辩道:“我有何罪?”
“赵大人遇害当晚,你在何处?”
“我自然是喝多了酒,早早入睡。”
“你撒谎!”陈煜西厉声道:“三更时分,你潜入赵大使的客房意欲行凶,不料赵大使趴在案桌上醒来,惊觉有人行刺,本能翻身躲避,和你搏斗打碎花瓶。赵大人敌不过你,被你一剑刺中心口而亡。
“你把一块碎布条挂在窗棂上,制造翻窗而逃的假象,把嫌疑引向寺罗商会,妄图掩盖自己的罪行。然而你忘了一件事——那夜并无风,窗棂上的碎布条却朝外翻卷,分明是被人从内塞出。这等拙劣伎俩,岂能瞒得过刑狱司的勘验?王禄汀,你还有何话说!”
王禄汀冷哼道:“荒谬!这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证据何在?单凭一块碎布条,还有那个老道士装神弄鬼,便要定我的罪,天理何在!要杀赵大人的,不是那个厨子吗,他可是承认在醒酒汤里下了药!还有翻墙逃跑的刺客,你们抓不到人,反倒是冤枉到我的头上了!”
裴元昭猛地站起身,厉声道:“陈大人,你怎可凭推测认定我国使臣有罪?”
“是啊,自己无能抓不到凶手,便在这里构陷无辜,岂有此理!”
“我们要见你们皇上,我们要讨回公道!”
其他使官亦是群起激愤,堂内喧嚣四起。
“请各位使官少安毋躁。”陈煜西转过脸看着王禄汀,“易厨子是杀人未遂,你却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案发第二日,刑狱司查案,让驿馆每个人录口供签名时,你握笔的手掌微颤,胳膊无力,笔迹和前几日做协议笔录时略有不同,那夜你和赵大人搏斗,胳膊被匕首所伤,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好吧。”
王禄汀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我胳膊确实有伤,是那晚喝醉酒后,摔了一跤,被桌子角刮伤的,与命案无关!”
“把你的伤口露出来,让大家看看。”
王禄汀踉跄后退,袖子紧掩右臂,指节发白。
陈煜西朝左右使个眼色,两名差役上前制住其人。撕开衣袖,手臂上一道深长割伤赫然在目,伤口刚愈合,边缘红肿。
堂内霎时寂静。
陈煜西沉声道:“这伤,不是桌角所留,与匕首反手格挡所致伤痕完全吻合。王使官,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