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双小声说:“范先生是不是病了?我略懂医术...”
“不用。”范大明勉强站起来,摇摇晃晃地上楼去了。
傍晚,邢捕头和燕小六急匆匆赶来:“各位,出大事了!镇上来了个江洋大盗,专挑客栈下手!”
全客栈的人都紧张起来。
“怕什么,”郭芙蓉握紧扫帚,“有我在...”
“你?”范大明不知何时站在楼梯口,脸色依然难看,“那贼人一只手就能把你打趴下。”
邢捕头说:“据可靠情报,此人今晚可能会来同福客栈...”
“就你们这破地方?”范大明冷笑,“贼来了都得含着眼泪走,太穷了,不值得偷。”
但这一次,他的嘲讽听起来有气无力。
夜深了,客栈打烊。众人聚在大堂,神色凝重。
“要不报官吧?”吕秀才提议。
“我就是官!”邢捕头拍桌子。
“子曾经曰过...”
“别曰了!”众人异口同声。
白展堂神色不安:“掌柜的,要不今晚我守夜?”
“你?”范大明又出现了,披着外衣,“就你那胆子,贼没来你先尿裤子了。”
“范大明!”佟湘玉终于爆发,“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员工!”
“就是!”众人罕见地团结一致。
范大明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祝无双赶紧扶住他:“范先生,你真的病了!”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声异响。
白展堂猛地站起:“来了!”
场面顿时混乱。邢捕头拔刀却卡在鞘里,燕小六吹哨子却吹不出声,郭芙蓉摆出架势却扭了脚,吕秀才抱着头钻到桌底,李大嘴举着擀面杖瑟瑟发抖,莫小贝倒是兴奋地掏出暗器,被佟湘玉一把按住。
只有范大明,强撑着站直,挡在众人前面。
“都退后。”他说,声音虚弱却坚定。
黑影从后院闪入,刀光凛冽。
说时迟那时快,范大明不知从哪摸出个哨子,吹出刺耳的声音。那黑影动作一滞,范大明趁机抓起桌上的茶壶扔过去——动作精准,力道却软绵绵的。
白展堂眼疾手快,抄起板凳从侧面袭击。郭芙蓉也反应过来,一掌拍出。那贼人显然没料到这阵容,很快被制服。
邢捕头赶紧上前捆人:“好家伙,可算逮着你了!”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范大明缓缓倒了下去。
“范先生!”祝无双惊呼。
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到床上,请来郎中。诊断结果是劳累过度加风寒入体,需要静养。
第二天范大明醒来时,发现整个客栈的人都围在床边。
“你们...”他声音沙哑。
“别说话,”佟湘玉端着一碗药,“先把药喝了。”
“这药...”范大明皱眉。
“我熬的,”李大嘴赶紧说,“保证没糊!”
范大明迟疑地喝了一口,眉头皱得更深,但没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同福客栈出现了奇妙的变化。范大明依然毒舌,但威力大减。而客栈众人,似乎也找到了应对之法。
“这桌子擦得...勉强能反射人影了。”范大明说。
白展堂笑嘻嘻:“多谢夸奖!”
“饭菜...能吃。”
李大嘴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是他第一次没骂我的菜!”
就连吕秀才被说“迂腐”时,也只是笑着说:“子曾经曰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转折发生在一个雨夜。范大明高烧不退,郎中说是旧疾复发。众人轮流守夜照顾。
“你说他这人,”白展堂一边喂药一边嘀咕,“嘴这么毒,心倒不坏。”
郭芙蓉点头:“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