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眯起眼睛：“这粉末……和金鱼身上的有点像。”

晏辰拿出随身携带的样本收集袋：“看来这些故事不是孤立的，背后好像有根线在串着。”

猎人收拾好东西要走，看见他们，疑惑地问：“你们是外地来的？”

阿楚点头：“嗯，来这边做‘生态观察’的。”

“这地方邪门得很，”猎人压低声音，“最近总有人看到水里有影子跟人走，你们小心点。”

等猎人走远，阿楚看着水里晃动的影子，突然打了个寒颤：“你说，那些影子会不会是活的？”

晏辰握住她的手：“不管是不是活的，我们的‘观察日记’又能加新内容了。”

黑狗叼着剩下的肉，蹭了蹭阿楚的裤腿。

阿楚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以后别再跟影子较劲了，真正重要的东西，都在你身边呢。”

黑狗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尾巴，叼着肉回窝里喂小狗了。

晏辰看着水里渐渐清晰的两个倒影，突然笑了：“你说，我们现在算不算‘人类和影子’的新故事？”

阿楚白了他一眼：“算，不过是‘一个总想搞清楚真相，一个总想趁机吃零食’的版本。”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巧克力：“那现在是‘零食时间’，真相可以等会儿再查。”

阳光穿过树叶，在他们脚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和小狗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倒也显得格外温馨。

砍柴刀砍在树干上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带着种沉闷的节奏，像老式座钟的滴答声。

阿楚靠在一棵大树上，嚼着口香糖：“根据‘神话人物出场规律’，赫耳墨斯应该快到了，记得把隐形录音笔打开，说不定能录到‘神谕’独家版。”

晏辰正用金属探测器扫过地面，闻言挑眉：“你确定他会来？万一是‘诸神轮流值班制’，今天来的是宙斯呢？”

“不可能，”阿楚笃定地摇头，“宙斯忙着处理奥林匹斯山的‘家庭纠纷’，这种‘基层奖励’工作，肯定是赫耳墨斯负责，毕竟他是‘信使兼市场监管局局长’。”

话音刚落，樵夫的斧头突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蹲下去摸索，脸色焦急，嘴里念叨着：“糟了，别是掉水里了。”

阿楚推了推晏辰：“来了来了，‘诚实考验’剧情启动，请注意樵夫的微表情，堪称‘人类美德范本’。”

樵夫果然在河边捞起一把金斧头，他对着斧头愣了愣，又放回水里：“这不是我的。”

接着他捞出一把银斧头，同样摇了摇头放回原处，最后才捞起自己那把铁斧头。

阿楚激动地掐晏辰的胳膊：“看到没看到没！教科书级别的‘拾金不昧’，比思想品德课本上的案例生动一百倍！”

晏辰疼得龇牙咧嘴，却不忘配合：“注意水面，有光——”

水面上果然泛起一层金光，一个穿着带翅膀凉鞋的年轻人踏着水波走上来，长得比电影里的古希腊雕塑还帅。

“你真是个诚实的人，”赫耳墨斯开口，声音像泉水叮咚，“那两把斧头就作为奖励送给你吧。”

樵夫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要。”

阿楚在旁边小声跟念：“经典，太经典了，这拒绝比‘嗟来之食’的典故还硬核。”

赫耳墨斯显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被拒绝，他想了想，又说：“那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樵夫挠挠头：“我只想让生病的妻子好起来，家里还有三个孩子等着吃饭呢。”

阿楚突然捂住嘴，眼眶有点红：“晏辰，他怎么不求荣华富贵啊？”

晏辰递给她一张纸巾：“因为对他来说，家人的健康比金山银山还重要，这叫‘需求层次个性化定制’。”

赫耳墨斯笑了，挥了挥手：“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他转身要走，目光突然扫过躲在树后的阿楚和晏辰，眉头微挑：“你们是谁？身上的气息很奇怪。”

阿楚吓得差点把口香糖咽下去，晏辰连忙站出来：“我们是……来自东方的旅行者，迷路了。”

小主，

赫耳墨斯盯着晏辰手里的金属探测器：“那是什么？某种新型武器？”

“不是不是，”阿楚连忙解释，“这是‘地球宝藏探测仪’，用来找……嗯，找水源的。”

赫耳墨斯显然没听过这东西，他饶有兴致地拿过去摆弄：“这玩意儿比我的权杖还好用？”

晏辰趁机问：“神使大人，您经常来这里考验人类吗？”

赫耳墨斯耸耸肩：“不是考验，是筛选。”

“筛选？”阿楚和晏辰异口同声。

“对，”赫耳墨斯把探测器还给晏辰，“神界需要一些……嗯，‘人间代理人’，处理一些我们不方便插手的事，诚实只是基本条件。”

他顿了顿，又说：“其实刚才你捞起金斧头的时候，旁边有个黑影想让你据为己有，被我赶走了。”

樵夫一脸茫然：“黑影？我没看见啊。”

阿楚心里一动：“是像深海里的那种黑影吗？”

赫耳墨斯惊讶地看着她：“你们见过？”

晏辰点头：“在海边，和一条金鱼在一起。”

赫耳墨斯脸色凝重起来：“看来‘影族’又开始活跃了，他们靠吸食人类的欲望和贪婪为生，那些‘许愿’‘贪念’，其实都是他们在背后引导。”

阿楚恍然大悟：“所以《渔夫和金鱼》里的老太婆，还有那条狗看到的影子，都是他们搞的鬼？”

“不全是，”赫耳墨斯叹了口气，“影族只是放大了原本就有的念头，就像给火星添了把柴。”

他看了看天色：“我该走了，你们多加小心，影族对‘外来者’很感兴趣。”

说完，他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了。

樵夫还在愣神，阿楚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大爷，您赶紧回家吧，您妻子的病要好了。”

樵夫这才回过神，千恩万谢地拿着斧头走了。

晏辰看着赫耳墨斯消失的方向：“影族，金鱼，黑狗，猎人的靴子……这些线索串起来，感觉像个巨大的网。”

阿楚捡起一块石头丢进河里：“而且赫耳墨斯说我们是‘外来者’，他们为什么会对我们感兴趣？”

水面荡起涟漪，映出他们的影子，阿楚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边缘，似乎有一丝极淡的黑色在蠕动。

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晏辰，你看！”

晏辰凑过来，刚想细看，那丝黑色就消失了。

“看来我们已经被‘盯上’了，”晏辰握紧她的手，“不过别担心，我们有‘现代科技三件套’，还有‘剧情先知’外挂。”

阿楚白了他一眼：“你这乐观主义精神，不去卖保险真是屈才了。”

晏辰从背包里拿出压缩饼干：“先补充能量，不管是神还是影族，都得等我们吃完饭再开打。”

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树叶沙沙作响，像有人在窃窃私语。

阿楚咬了口饼干：“你说，赫耳墨斯给樵夫的奖励，会不会也是一种‘标记’？用来监视影族的活动？”

晏辰望着树林深处：“有可能，这世界比我们看到的复杂多了，就像洋葱，剥一层还有一层，而且每一层都可能辣眼睛。”

他们收拾好东西，决定跟着樵夫回家看看，顺便确认一下赫耳墨斯的“奖励”到底是什么。

毕竟，谁也不想错过“神话与现实碰撞”的后续剧情。

雪花像碎玻璃一样砸在脸上，疼得阿楚龇牙咧嘴。

她裹紧羽绒服，对着晏辰抱怨：“从希腊神话片场直接切到冰雪奇缘，这温差比坐过山车还刺激，我的皮肤都在抗议‘水土不服’了。”

晏辰正在调试温度计：“零下27度，比南极科考站的冬季平均气温还低，建议开启‘龟缩模式’，非必要不外出。”

阿楚踹了脚旁边的雪堆：“不行啊大哥，格尔达正在找凯伊呢，我们得去当‘人形导航’，不然她得在这冰天雪地里绕到明年春天。”

他们顺着雪地上的脚印往前走，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红棉袄的小姑娘，正抱着一块面包，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是格尔达！”阿楚激动地拉着晏辰，“快看她的红棉袄，在雪地里像个移动的信号灯，这造型设计太符合‘希望象征’的定位了。”

晏辰举起相机：“经典画面必须记录，这比迪士尼动画里的场景真实多了，连呼出的白气都带着冰晶。”

格尔达似乎听到了动静，警惕地回头：“你们是谁？”

阿楚露出友善的微笑：“我们是……迷路的探险家，正好和你同路，一起走？”

格尔达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在找我的朋友凯伊，他被白雪皇后带走了。”

“我们知道，”晏辰接口，“他眼睛里进了魔镜碎片，心里也有一块，所以才会跟着白雪皇后走。”

格尔达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们怎么知道？”

阿楚挠挠头：“呃……我们听村里的老人说的，传说嘛，总是传得很快。”

他们跟着格尔达往前走，路上遇到了会说话的乌鸦、花匠的老婆婆，还有强盗姑娘。

小主，

每次格尔达遇到困难，阿楚和晏辰就偷偷帮忙，比如在乌鸦夫妇的窝里放些面包屑，在老婆婆的花园里藏个指南针，给强盗姑娘的驯鹿喂点高能量饲料。

“你发现没，”阿楚趁着格尔达和驯鹿说话的间隙，对晏辰说，“魔镜碎片好像不止影响凯伊，路边的积雪里也有闪光的碎片，而且温度越低，碎片就越亮。”

晏辰拿出特制的镊子，夹起一片雪花里的碎片：“这玩意儿成分不明，但能量反应很强，像是……某种能放大负面情绪的催化剂。”

他把碎片放在保温盒里：“说不定白雪皇后收集这些碎片，不是为了好玩，而是在做某种‘能量储备’。”

格尔达突然指着远处的冰城堡：“那是白雪皇后的宫殿！凯伊一定在里面！”

阿楚心里一紧：“重头戏来了，‘冰雪女王的迷宫’副本开启，难度系数五颗星。”

他们跟着格尔达走进冰城堡，里面冷得像个巨大的冰柜，墙壁上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冰雕，仔细一看，全是冻住的人。

“这些都是被魔镜碎片影响，被白雪皇后抓来的？”阿楚小声问。

晏辰用热成像仪扫过冰雕：“还有生命体征，像是被‘暂停’了，不是‘删除’。”

他们在城堡深处找到了凯伊，他正坐在冰桌上，用冰块拼图案。

他的眼睛像结冰的湖面，一点神采都没有。

“凯伊！”格尔达冲过去，抱住他，“跟我回家吧！”

凯伊没反应，像个精致的木偶。

阿楚急得跺脚：“快哭啊格尔达！你的眼泪能融化他心里的碎片！这是‘剧情杀’的关键步骤！”

晏辰拉住她：“别催，情绪到位了自然会哭，这不是演电影，得有个过程。”

果然，格尔达抱着凯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落在凯伊的脸上。

奇迹发生了，凯伊眼睛里的碎片慢慢消失，他眨了眨眼，看着格尔达：“格尔达？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