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辰点点头:“看来是。不过,这只猴子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阿楚仔细一看,也觉得奇怪:“是有点,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说着,那只小猴子掰下一个更大的玉米,随手就把腋下的小玉米扔了。
“经典动作来了!”阿楚小声对晏辰说,“接下来它该去摘桃子了。”
话音未落,小猴子果然放下玉米,蹦蹦跳跳地往不远处的桃林跑去。
“走走走,跟上!”阿楚拉着晏辰的手,兴奋地追了上去。
两人刚跑到桃林边,就看见小猴子已经摘了一个大桃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刚才掰的玉米早就被它扔在了地上。
“你看你看,”阿楚戳了戳晏辰,“和故事里一模一样!”
晏辰却皱着眉:“不对,你有没有觉得,这只猴子的动作有点……僵硬?”
阿楚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好像是哦,它摘桃子的时候,左手一直背着,好像在藏什么东西。”
两人正嘀咕着,小猴子吃完桃子,又看见了一片西瓜地,于是又兴高采烈地跑了过去,摘下一个大西瓜抱在怀里。
“果然,下一个是西瓜。”阿楚说。
“然后,它会看见一只兔子,”晏辰接话,“然后扔了西瓜去追兔子,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正如他们所说,小猴子抱着西瓜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只兔子从旁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
它眼睛一亮,立刻把西瓜扔了,拔腿就去追兔子。
兔子跑得飞快,小猴子追了半天,也没追上,最后累得瘫坐在地上,看着兔子消失在树林里,懊恼地抓了抓耳朵。
“唉,真是白忙一场。”阿楚感慨道。
晏辰却没说话,他盯着小猴子刚才扔西瓜的地方,若有所思。
“怎么了?”阿楚问。
“你不觉得奇怪吗?”晏辰说,“这只猴子看起来不像是真的笨,倒像是……故意的。”
“故意的?”阿楚不解,“故意什么?”
“故意扔掉那些东西。”晏辰指着地上的玉米、桃子核、西瓜皮,“你看,它扔的位置都很奇怪,玉米扔在桃林边,桃子核扔在西瓜地边,西瓜皮又扔在兔子跑过的路上。”
阿楚仔细一看,还真是这样。
“这有什么意义吗?”
“不知道,但肯定不简单。”晏辰说,“我们跟着它看看。”
小猴子休息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阿楚和晏辰悄悄跟在后面。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小猴子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里。
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钻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躲在山洞外的灌木丛里往里看。
只见山洞里,竟然还有几只小猴子,正眼巴巴地等着。
“妈妈,你回来啦!”小猴子们看见大猴子,都高兴地围了上来。
大猴子——也就是刚才那只“掰玉米”的猴子,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孩子们,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它从背上的布袋里(原来它刚才左手一直背着布袋)掏出了……一个完好无损的玉米,几个新鲜的桃子,还有一小块用树叶包着的西瓜肉。
小猴子们立刻欢呼起来。
“哇!是玉米!”
“还有桃子!”
“我最喜欢吃西瓜了!”
大猴子笑着把食物分给小猴子们,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它们吃,脸上满是慈爱。
阿楚和晏辰都惊呆了。
“原来……”阿楚喃喃道,“它不是笨,是把最好的都藏起来了,带回来给孩子们。”
“那些扔在地上的,”晏辰恍然大悟,“要么是快坏了的玉米,要么是吃剩的桃子核,要么是没熟的西瓜。”
“还有那只兔子,”阿楚接话,“它根本不是想追兔子,是想引开什么东西吧?”
就在这时,山洞外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猎人模样的人,拿着弓箭,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该死的猴子,又来偷东西!”猎人说,“刚才明明看见它往这边跑了,怎么不见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地上的西瓜皮,又骂了一句:“肯定是躲起来了!等我找到它,非扒了它的皮不可!”
他在附近搜了半天,也没找到山洞,最后悻悻地走了。
山洞里的猴子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直到猎人走远了,才松了口气。
小主,
大猴子摸了摸一只小猴子的头:“别怕,妈妈把他引开了。”
小猴子们点点头,又继续吃起了东西。
阿楚和晏辰这才明白,原来这只猴子不仅不笨,还非常聪明和勇敢。
它知道森林里有猎人,所以故意装作愚蠢的样子,把猎人引开,同时还能偷偷带回食物给孩子们。
“我们以前都错怪它了。”阿楚小声说,语气里满是愧疚。
“是啊,”晏辰叹了口气,“只看表面,永远不知道真相。”
他们悄悄离开了山洞,不想打扰猴子们。
“看来,这个故事也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阿楚说。
“嗯,”晏辰点点头,“很多时候,‘愚蠢’的背后,可能是我们看不到的深情和智慧。”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在晃动。
“怎么回事?”阿楚有点慌。
晏辰扶着她:“别慌,可能是……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晃动越来越剧烈,阿楚紧紧抓住晏辰的手。
等晃动停止,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座悬崖边,旁边有一棵松树,一只喜鹊正站在树枝上,焦急地看着崖缝里的什么东西。
阿楚抬头一看,崖缝里,一只羽毛凌乱的鸟正缩在那里,瑟瑟发抖。
“这是……”阿楚想了起来,“《寒号鸟》!”
晏辰点点头:“没错,就是那只‘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的寒号鸟。”
崖缝里的寒号鸟打了个喷嚏,懒洋洋地说:“喜鹊喜鹊,你别催了,天还暖和着呢,等明天再垒窝也不迟。”
喜鹊叹了口气:“寒号鸟啊寒号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现在不垒窝,冬天来了可怎么办?”
寒号鸟却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人了。”
阿楚忍不住小声对晏辰说:“你看它那德性,真是活该冻死。”
晏辰却皱着眉:“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又不简单?”阿楚笑道,“你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简单了。”
“不是,”晏辰指着寒号鸟的翅膀,“你看它的翅膀,好像受伤了。”
阿楚仔细一看,还真是,寒号鸟的左翼羽毛有一处明显的破损,似乎还在流血。
“难怪它不垒窝,”阿楚恍然大悟,“可能是受伤了,飞不动,没法找材料。”
“可它为什么不告诉喜鹊呢?”晏辰不解。
“也许是好面子?”阿楚猜测。
正说着,寒号鸟又打了个大喷嚏,嘴里嘟囔着:“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阿楚和晏辰忍不住跟着小声说:“明天就垒窝……”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喜鹊听到笑声,转过头来,看见阿楚和晏辰,有些惊讶:“你们是谁?”
阿楚连忙解释:“我们是路过的,听到这边有声音,就过来看看。”
她指了指寒号鸟,“我们看它好像受伤了,是不是需要帮忙?”
喜鹊这才注意到寒号鸟的翅膀:“呀!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寒号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还不算什么?”喜鹊生气地说,“都流血了!你这样怎么垒窝?”
它转向阿楚和晏辰:“两位小友,能不能帮我个忙,给寒号鸟找点治伤的草药,再帮它搭个窝?”
“当然可以!”阿楚爽快地答应。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急救包:“不用找草药了,我们有这个。”
他拿出碘伏和纱布,走到崖缝边:“我们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寒号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晏辰小心翼翼地给它清理伤口,涂上碘伏,再用纱布包扎好。
“好了,”他说,“这几天别乱动,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寒号鸟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
“不客气,”阿楚说,“不过,你的窝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崖缝里吧?冬天很快就要来了。”
寒号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法飞出去找树枝。”
“我们帮你啊!”阿楚说。
她转向晏辰:“晏辰,咱们的登山绳能不能派上用场?”
晏辰眼睛一亮:“当然可以!”
两人从背包里拿出登山绳,一端固定在松树上,另一端扔到崖缝边。
“你先抓好绳子,”晏辰对寒号鸟说,“我们把你拉上来,到树上搭窝,比在崖缝里安全多了。”
寒号鸟点点头,用没受伤的右翼抓住绳子。
晏辰和阿楚一起用力,把寒号鸟拉到了松树上。
然后,两人又去找了些树枝、树叶,在松树的枝桠间,给寒号鸟搭了一个既宽敞又温暖的窝。
“怎么样?”阿楚得意地问寒号鸟,“比你自己搭的强多了吧?”
寒号鸟看着新窝,眼睛里闪着泪光:“谢谢你们,我……”
它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喜鹊也高兴地说:“这下好了,冬天来了,你也不怕冷了。”
小主,
寒号鸟点点头,钻进了新窝,舒服地叹了口气。
阿楚和晏辰相视一笑,心里都美滋滋的。
“看来,这次我们总算做了件好事,没有越描越黑。”阿楚说。
晏辰也点点头:“是啊,感觉还不错。”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刮起了大风。
“不好,”喜鹊惊呼,“冬天提前来了!”
只见一片片雪花从天空中飘落下来,气温骤降。
寒号鸟在窝里打了个寒颤,但很快又安定下来,因为窝很温暖。
它感激地看着阿楚和晏辰:“如果不是你们,我这次真的要冻死了。”
阿楚摆摆手:“不用谢,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晏辰却突然指着远处:“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雪地里,有一只小松鼠正在艰难地搬运一颗松果,可是风太大,松果几次从它手里滑落。
“那只松鼠好像有麻烦。”阿楚说。
寒号鸟也看到了,它想了想,对喜鹊说:“喜鹊妹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喜鹊说:“当然可以,什么事?”
“你去帮帮那只小松鼠吧,”寒号鸟说,“它一个人搬不动松果。”
喜鹊有些惊讶:“你不是最怕麻烦的吗?”
寒号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明白了,互相帮助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