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尽欢不懂。
她不懂无邪为何明知前方是火坑还要一次次往里跳。
不懂解雨辰为何要扛起那么多本不属于他的重担。
不懂胖子为何能豁出命去陪着兄弟疯。
更不懂张启灵,那么强大的一个人,为何选择用值得两个字,将自己重新锚定在那片泥沼里。
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做到那个地步。
她的世界里,生存、自保、力量的掌控和目标的达成,才是清晰的刻度。
情感是变量,是麻烦,是可能打乱精密计算的干扰项。
也许她永远也不会懂那种感情。
白尽欢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感觉像一块无法被捂热的石头,体会不到那种能将人燃烧殆尽,也能将人紧紧相连的滚烫情谊。
张启灵那句值得,像一道无法解开的谜题,横亘在她对这个世界认知的边界上。
楼道里的感应灯,因为长久的寂静,突然熄灭了。
黑暗重新温柔的包裹下来,只有清冷的月光,在地面上勾勒出模糊的影子。
白尽欢在黑暗中站了片刻,才抬步,无声地走进楼道。
将身后那个充满烟火气,充满她无法理解的情感羁绊的夜晚,连同那个关于值得的疑问,暂时关在了门外。
她确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