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妃、沈安妃、方宁妃都是正妃品级，身份摆着；

王和嫔更微妙，说地位高吧，她只是庶妃，说地位低吧，又比昭仪、婕妤这些品级高，能不能来，全看她愿不愿意。

可他刚走到启祥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一片细碎的笑语，推门一看才知，早膳时被点到名的人竟全到了。

众女皆是盛装打扮，头上珠翠摇曳，身上衣裙精致，连熏的香都格外讲究——

虽各有各的香气，混在一起却不冲撞，反倒酿成一股清雅又馥郁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心头舒畅。

只是这份热闹里，藏着几分与往日不同的尴尬。

往日众人聚在坤宁宫，多是按品级排位，规规矩矩；

如今挤在王昭仪的东殿寝宫里，倒显得有些局促。

王昭仪更是双手交握在身前，眼神有些不安——

她先前早已“躺平”，对宫务看得很淡，寝宫布置得格外简陋，连像样的摆件都没几件，此刻见皇上要来，心里直犯嘀咕：

这般寒酸的样子，会不会惹皇上不喜？

她忍不住把担心说出口，一旁的李昭仪比她还急，声音都带了点颤：

“姐姐莫慌，我那西殿比你这还简陋呢！

先前皇上说要节衣缩食，我便尽量省着用；

后来皇后娘娘发了银子，我又想着皇上未必会来启祥宫，索性没花钱收拾……”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慌——

此刻再想临时抱佛脚收拾寝宫，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早膳后光顾着梳洗熏香，压根没想起这茬，如今寝宫还是老样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当然是来不及了——

朱有建已经踏入启祥宫宫门，目光扫过，径直往东殿而来。

毕竟东殿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暖融融的光映着门帘，比西殿多了几分喜气，一眼就能瞧见。

众女见状，连忙起身给皇帝行礼，动作虽规整，却难掩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