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攻开封府，城墙下的血还没干，又马不停蹄奔洛阳，城破那天，百姓夹道欢迎的哭声和欢呼声混在一块儿；

接着往平阳打，再进取西安，最后连甘州都攻了下来，还趁势去河套劫掠了一把，把那些欺负汉民的部落打得抱头鼠窜，创下的战绩桩桩都能写进军史。

最让人记挂的，是他们对那些被闯贼流寇祸害的女子格外上心。

那会儿战场上，好多女子被掳走后要么受辱要么饿死，他们见着了就救，不仅给吃的穿的，还派人护送她们回家，许诺战争结束后会来迎娶她们，绝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这股子风气慢慢传遍了整个战场，其他队伍也跟着学，不知挽救了多少个快要散掉的家庭。

有意思的是，这支队伍里几乎全是文盲，好些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可进了快应队的培训营，他们爆发出的学习劲头却让人大吃一惊——

学算术时，有人把数字刻在木头上揣在怀里，有空就摸出来看；

练队列时，哪怕腿站得打颤，也没人肯先退一步；学武器用法，更是抱着铳琢磨到深夜。

陕甘宁那些卫所兵起初还看不上他们，觉得“一群泥腿子能成什么事”，可没过一个月，就彻底服了。

瞧见从前干粗活的手，现在能稳稳端起连珠铳射中靶心；

瞧见从前只会喊号子的汉子，现在能对着沙盘讲出攻防思路，卫所兵们只剩叹服的份，连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肯拼的”。

总教官高宇顺提起他们，更是满肚子夸赞的话。

他常跟人说：

“一群三十来岁的汉子，脑子早不如年轻人活络，手上也全是老茧，可硬是凭着一股狠劲，短时间就达到了咱家的要求，这要是换旁人，根本不敢想。”

也难怪高宇顺偏爱他们——

这样肯吃苦、肯琢磨的队伍，不管放在哪儿，都能闯出一片天。

第二支快应队的人数是三支里最多的——

两万多人往四川开拔，还有六千余人留在登莱打理杂务，一会儿要清点军需，一会儿要护送百姓，琐事堆得像山。

起初高宇顺心里还犯嘀咕：

这支队伍怕是难成气候。

毕竟队员大多是从前的京鲁营战士，文化水平跟第一支队伍比差不了多少，好些人连军令都得靠别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