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着……”
他捏着眉心,喃喃自语。
刚穿来时,他只想躲在养心殿里,钓鱼撸猫,看潮起潮落。
可如今,手里攥着的是摇摇欲坠的江山,眼里映着的是流民的白骨、外邦的讥诮,连睡个囫囵觉都成了奢望。
脚边的狸花猫忽然蹭了蹭他的靴筒,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朱有建低头,见它眯着琥珀色的眼睛,尾巴在青砖地上轻轻扫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倒自在。”
他伸手挠了挠猫下巴,猫儿舒服地眯起眼,忽然“喵”了一声,短促又清亮。
那一声喵,倒像是敲醒了他。
朱有建盯着猫儿慵懒的模样,忽然笑了——
是啊,现在能坐在暖阁里,有茶喝,有猫撸,还有一群人跟着自己折腾,总比当初为自挂东南枝的忧心强上许多。
理想这东西,就像猫爪子下的线团,总得抓着玩玩,不然日子多没劲?
正想着,王德化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躬身道:
“圣主,吴三桂抵达京城已逾半月,可要拿他不敬之罪?”
“兵部如何说,五军都督府又如何说?”
朱有建面无表情问道。
“只说抱恙,需将养,番子探到他去了万全右卫!”
王德化回道。
朱有建微眯起眼睛,
“呵呵,等着吧!”
王德化退出御书房,门被轻轻合上,朱有建望着窗外的雪,忽然对猫儿笑道:
“你看,有些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