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时,正撞见孟清遥盯着她的卷发看,红眼睛里带着点好奇。
“头发烫了?”
“嗯,昨天让伶儿弄的。”沈梦雪指尖绕着发尾的卷儿,“总披直发太闷了。”
孟清遥咂咂嘴:“还是卷的好看,像……像四哥收藏的那颗黑珍珠,光线下会转色。”
她显然不太会形容,说完自己先笑了,“反正就是好看。”
沈梦雪被她逗得弯了弯唇,刚要说话,手腕上的空间手镯突然闪了闪——是伶儿的传讯。
她点开光屏,上面跳出一行字:“小姐,雪辞小姐让人送了草莓蛋糕来,放您房间冰箱了。”
“雪辞送的?”孟清遥凑过来看了眼,“那小丫头倒是有心,知道你爱吃甜的。”
沈梦雪关掉光屏,心里暖融融的。
雪辞总是这样,不管她在哪里,总能想办法把她喜欢的东西送到眼前。
“对了清遥,”她忽然想起什么,“四哥的办公室……在81层?”
孟清遥点头:“嗯,应急指挥层,除了四爷和我们几个贴身的,谁都进不去。”
她顿了顿,看出沈梦雪眼底的犹豫,补充道,“你要是想去,我带你上去。四爷那边……应该不会说什么。”
沈梦雪摇摇头:“不了,他在忙正事。”
她只是突然想起白天四哥整理衣服时,袖口露出的那块旧伤——是去年边境平叛时留下的,当时她在战场另一端,只听说他伤得很重,却没能亲眼看看。
孟清遥没再追问,只是把最后一颗草莓塞进她手里:“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沈梦雪低头舀着银耳羹,忽然听见厨房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
回头时,正看见沈烬渊站在那里,黑色衬衫的领口松开两颗扣子,袖口随意挽着,显然是刚从忙乱中抽出身。
他的目光扫过吧台上的草莓和银耳羹,最后落在沈梦雪沾着糖渍的唇角,没说话。
孟清遥立刻站直了,语气瞬间恭敬:“四爷。”
沈梦雪也放下勺子,指尖下意识地蹭了蹭唇角。
沈烬渊迈开长腿走进来,黑色短靴踩在瓷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他停在沈梦雪身后,视线掠过她的卷发,又落回吧台上的黑瓷碗:“羹好喝?”
“……好喝。”沈梦雪小声应道。
他忽然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卷,动作比白天整理衣服时还要轻:“烫了?”
“嗯。”
“难看。”他说着,嘴角却极淡地勾了一下,快得像错觉。
孟清遥在一旁憋笑,被沈烬渊冷冷扫了一眼,立刻识趣地说:“四爷,大小姐,我先去巡楼了。”说完溜得比谁都快。
厨房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冰箱运行的低鸣。
沈烬渊拉开沈梦雪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她没吃完的银耳羹,舀了一勺尝了尝:“甜了。”
“还好。”沈梦雪觉得刚好,她向来爱吃甜的。
他没再说话,就着她用过的勺子,慢悠悠地把剩下的羹喝完了。
黑瓷碗见底时,他才抬眼看向她,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金属项圈上:“孟清遥给你的?”
“嗯。”
“下次别戴这个。”他指尖划过项圈的金属扣,“像狗链。”
沈梦雪愣了愣,刚想反驳,就见他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放在吧台上——
是条细巧的银链,链身缠着极小的紫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和她眼眸一样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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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却没等她动手,自己已经伸手解开了项圈的扣子。
微凉的指尖擦过她的脖颈,沈梦雪下意识地缩了缩。
他动作一顿,随即放缓了力道,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银链。
紫宝石贴在锁骨处,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这样才好看。”他收回手,目光在她颈间停留了片刻,才起身,“上去睡觉,明天早起训练。”
沈梦雪望着他走向门口的背影,黑色衬衫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她摸了摸颈间的紫宝石,忽然觉得,这栋黑沉沉的别墅里,似乎真的有了点不一样的光。
沈梦雪捏着颈间的紫宝石银链,指尖能摸到宝石冰凉的棱角。
直到沈烬渊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
孟清遥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靠在厨房门框上吹口哨,红眼睛里满是揶揄:“啧啧,四爷这是转性了?居然会给姑娘家挑首饰。”
沈梦雪瞪了她一眼,把剩下的草莓塞进她手里:“别乱说。”
“我可没乱说。”孟清遥嚼着草莓,含糊不清地说,“那链子是四爷上周去黑市拍的,据说原主是位西域公主,他当时跟布家那小子抢得差点动手。”
沈梦雪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她知道四哥不喜欢这些花哨东西,更别说为了一条链子跟布千程起冲突——布千程的手段有多狠,她再清楚不过。
“上去睡觉了。”她拿起吧台上的黑瓷碗,转身往电梯口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像在掩饰什么。
回到38层,伶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盹,听见动静立刻惊醒:“小姐,您回来了?”
“嗯,”沈梦雪把碗递给她,“放着吧,我先去洗漱。”
浴室的镜子是智能防雾的,清晰地映出她颈间的银链。
紫宝石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和她眼底的紫色相互呼应。
她抬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像揣了块不会融化的冰,却又带着点奇异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