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雪揣着半块没吃完的草莓蛋糕溜回卧室时,伶儿正坐在梳妆台前给她打理那头及踝的长发。
乌木梳齿穿过发丝,簌簌落了些玫瑰花瓣——想来是下午在花园里沾到的。
“小姐,三少爷的车……”
伶儿声音轻得像羽毛,手里的动作却没停。
她看着镜中那张泪痕未干的小脸,紫色眼瞳里还汪着水光,偏嘴角又沾着点奶油,活像只偷嘴的小狐狸。
“别跟我提那破车,”沈梦雪把蛋糕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三哥就是小气,上次我把他的限量版吉他弦拆了做弹弓,他还不是照样给我买糖吃。”
伶儿忍不住笑了,指尖替她擦掉唇角的奶油:“三少爷那把吉他可是花了八千万拍来的。”
“那又怎样,”沈梦雪仰头靠在椅背上,长发顺着椅背滑下来,在地毯上铺开一片乌黑的浪,“他库房里还有几十把呢。”
正说着,窗外突然“咚”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草坪上。
沈梦雪眼睛一亮,赤着脚就往窗边跑,伶儿在后面追着喊“小姐穿鞋”,却见她已经扒着窗沿探出头去。
是布逸云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