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虽沉稳些，但紧握的双拳和微微颤抖的身躯，也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

他再次对着武松拜下，声音洪亮：“臣方腊，谢魔皇恩典！魔皇神力通天，我等必能横扫六合，一统天下！臣请即刻北伐，直捣东京！”

王庆也立刻附和：“没错！魔皇陛下，如今我军得神力加持，必能势如破竹！那西门庆的人皇梦，正好由我等亲手粉碎！”

其余头领也纷纷附和叫嚣。

力量带来的虚假强大感，让他们信心爆棚，北伐之声甚嚣尘上。

武松看着台下群情激昂的众人，赤红的魔瞳中闪过一抹思虑。

战争和杀戮，确实能让他更强。

他能感觉到体内蚩尤魔元对战争与鲜血的渴望，那是一种源自本能的呼唤。

九天玄女也曾经交代他：回到人界后，立刻发动战争，侵蚀西门庆的圣皇之力，汇聚煞气，成就无上魔躯。

但是！

武松仿佛看到，在无尽的尸山血海中，自己的意识被一个古老、狂暴的意志吞噬、同化，最终彻底失去自我，沦为只知杀戮的魔物。

同时，西门庆手持轩辕剑，沐浴在煌煌国运与万民信仰之光中的景象，清晰地浮现。

那是人皇之威，是正道之光。

蚩尤，昔日正是败于执掌轩辕剑的黄帝之手！

所以，即便他按照九天玄女的交代去做，也很可能不是西门庆的对手！

武松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九天玄女不过是将他当做棋子，他武松重活一世，难道还要被他人安排、逼迫！

“不！我武松的命运，当由我自己掌控！”

一股不屈的意志自武松灵魂深处勃发，硬生生将那杀戮的欲望与魔元的躁动压了下去。

“蚩尤魔元是我的力量，而非我的主宰。信仰之路，西门庆走得，我为何走不得？”

“我也要建立王朝，吸收信仰之力！我要超脱棋局，成就无上魔皇大道！”

这一刻，武松彻底脱离了九天玄女的掌控。

他看向四周，方腊、王庆等人依旧目光灼灼，期待着北伐的号令。

武松冷冷开口，打破了他们的幻想：“北伐之议，就此作罢。”

众人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