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妖法，倒还好对付了。你且细看，那十二人虽齐齐跪地，气势却各有不同，绝非临时变出来的傀儡。尤其是鼠将下那青袍人。”

他抬手指向萧何，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凝重，他眼光毒辣，即便在他眼里，这个人是看得见到四人中最危险的一人。

“你看他身形，虽不算魁梧，甚至可说有些瘦弱，可跪得笔直，脊背不塌，头颅看向周围此等异象之时，却丝毫不见慌乱。那是胸有成竹的气度，绝非寻常武夫能有。”

项羽龙且几人看着萧何那胸有成竹的英姿，不由微微点头，确实带着几分胸有成竹般的气势。

“还有看那鸡将脚边的白衫人。”

项梁目光一转，落在蔡坤身上，声音里添了几分探究，又带着一抹笃定。

“你瞧他身形，与鼠将下的青袍人一般瘦削，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竟带着几分脂粉气，若不是那身男装，倒像是哪家深闺里的女娇娥。”

项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人身形同样算不上伟岸，甚至比萧何还要显得单薄些。

月白色的长衫在金光余韵里泛着柔和的光泽，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连露在袖口外的手腕都细瘦如竹。

若单论形貌，倒像是哪家养在深闺的公子，偏偏此刻跪在土黄牛将那如山岳般的巨像下，竟丝毫不显怯懦。

“这般模样，倒像是……”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本想说“绣花枕头”，可那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骗不了人，那是常年锤炼才能养出的紧实，绝非空有皮囊之辈。

“倒像是藏锋于鞘中的利刃！”

项梁替他补了后半句，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点着，思索了片刻后，他继续讲述，语气中仍带着凝重。

“你看他站姿，脚尖微内扣，重心压在后腿，那是随时能腾挪闪避的架势。

寻常书生可站不出这等气象，此人怕是精于巧劲，说不定是个善使刀剑的好手。”

龙且在一旁听得心头一凛，他见识不如项梁广博，听他说起不由震撼，忍不住插话道：“项公的意思是，这白衫人看着文弱，实则也是个高手？”

“高手与否尚未可知，但绝不可小觑。”

项梁摇了摇头，目光又扫向龙将旁的岳山，瞳孔骤然一缩，不由得心中惊呼，好一个绝世猛将。

“你们再看那黑袍壮汉，身长怕有八尺有余，肩宽背厚，站在龙将下竟不输半分气势，活脱脱一座黑铁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