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商队被劫

幽州胭脂谷的秋风卷着黄沙,将冰轮车队的惨状吹得七零八落。马三背着断弦的角弓,踩着战友的尸体往谷口爬时,裤腿已被凝血浸成黑紫色。他怀里的密报筒硌得胸口发疼,筒底的冰轮纹暗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冰轮商盟直通长安的密道标记。

五日后,长安冰轮商盟的密室里,亦晨盯着马三膝盖上的箭伤。"说。"他的声音像冰轮车轴上的润滑油,冷得能凝住血珠,袖口的冰轮纹银扣随动作轻响。

"是戌时三刻..."马三灌了口烈酒,喉结滚动着咽下血块,"车队刚进谷,两边山崖就滚下巨石。弟兄们举盾抵挡时,突厥人的狼头旗就从雾里钻出来了..."

"慢着。"亦晨的指尖停在地图上的"胭脂谷"标记,冰轮纹袖扣划过纸面,"你看清是突厥狼头旗?"

"千真万确!"马三扯开衣襟,露出左肩的刀伤,伤口边缘染着冰轮商盟独有的止血药粉,"那帮人喊着'腾格里在上',射的都是三棱透甲箭!"他忽然从怀里掏出截箭杆,尾部雕着狼首纹,与冰轮商盟的冰轮纹箭囊形成刺眼对比。

亦晨捏着箭杆的手突然发抖。狼首纹、三棱箭、腾格里口号,全是突厥右贤王部的标配。可三个月前,他刚通过陇右暗桩与右贤王达成互市协议,此刻为何突然背约?更诡异的是,车队每辆马车都印有冰轮商盟的霜月纹,寻常商队绝不敢冒用。

"车队的桂花香米呢?"他想起秦正明特意叮嘱的"皇家特供粮",粮袋上的冰轮纹火漆印本该是绝对安全的标识。

"全烧了。"马三的眼泪混着沙尘滑落,"他们临走前浇了火油,连马车带米袋烧得干干净净...就像...就像知道车里装的是什么!"

亦晨的瞳孔骤缩。桂花香米的运输路线,只有商盟核心层与麟德殿的人知晓,而每袋粮食封口处都嵌着冰轮纹铜扣——那是商盟最高级别的防伪标记。他摸出袖中密报筒,筒身的冰轮纹暗记在烛光下格外刺目——这是今早刚收到的皇帝手谕,命他"速查幽州粮道"。

"备马。"他将箭杆塞进马三手里,"你连夜去陇右,找王千里将军借三千轻骑。让他们看这个。"他掀开袖口,露出冰轮纹刺青,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光泽。

"可您要去哪?"马三望着亦晨腰间新系的冰轮纹玉佩,那是商盟大掌柜才有的信物。

"进宫。"亦晨的声音里带着冰轮轴承转动的锐响,"有些人,该知道冰轮商盟的刀刃,比突厥人的狼首箭更锋利。"

与此同时,麟德殿的地砖上,秦正明将幽州战报摔在王忠脸上。"三十车桂花香米!"他的指尖几乎戳穿战报上的"突厥"二字,"够十万大军吃半月的军粮!"案头的冰轮纹密匣敞开着,里面是亦晨今早送来的粮道图。

王忠盯着皇帝腰间的云雷纹玉佩,又看看密匣上的冰轮纹,两种符号在晨光中无声对峙。"陛下,会不会是突厥人..."

"不会。"秦正明忽然冷笑,"右贤王去年还求朕赐他冰轮商盟的互市腰牌,岂会为了几车米毁了财路?"他拿起案头的狼首箭杆,"这箭杆的木料...是幽州青檀木。"

王忠的脸色瞬间惨白。幽州青檀木专供皇室造册,突厥人绝无可能拿到,而冰轮商盟的箭杆向来用塞北胡杨。"难道是..."

"去传陇右节度使。"秦正明将箭杆折成两段,断口处露出隐约的冰轮纹刻痕,"再命亦晨,把冰轮商盟的龙翔小组全调到幽州——朕要活的。"

"活的?"王忠不解。

"活的狼首旗手。"秦正明望着窗外的晚霞,想起亦晨今早说的"桂花香米已过函谷关"。如今看来,那不是运粮,而是诱敌的饵,冰轮纹火漆印则成了最好的诱饵包装。

是夜,亦晨跪在麟德殿外,掌心的血珠滴在金砖上,染红了他袖口的冰轮纹。"臣护粮不利,请陛下治罪。"

秦正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混着剑刃出鞘的清响:"治罪?朕要你带龙翔小组去幽州,把那些敢动朕粮食的人..."他忽然掀起帘子,手中握着的不是云雷纹剑,而是冰轮商盟的霜月刀,"连皮带骨,剜出来喂狼。"

亦晨抬头时,看见皇帝手中的霜月刀鞘上,狼首纹与冰轮纹交织——那是当年商盟赠给皇室的镇库之宝。

"臣领旨。"他叩首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殿内漏壶的滴答声重叠。此刻的幽州胭脂谷,想必月光正照着战友的尸体,而他腰间的冰轮纹玉佩,正与皇帝手中的霜月刀,隔着五步距离,无声共鸣。

三日后,幽州传来急报:龙翔小组在胭脂谷找到了幸存者,却发现所有狼首旗手的左臂内侧,都烙着个极小的弯月印。亦晨望着密报上的朱砂批注,忽然想起秦正明说的"活的"含义。原来陛下早就知道,这场所谓的突厥袭击,不过是某些人用狼皮裹着的刀尖,借冰轮商盟的符号,刺向的帝王挑衅。

幽州胭脂谷的秋风卷着黄沙,将冰轮车队的惨状吹得七零八落。马三背着断弦的角弓,踩着战友的尸体往谷口爬时,裤腿已被凝血浸成黑紫色。他怀里的密报筒硌得胸口发疼,筒底的冰轮纹暗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冰轮商盟直通长安的密道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