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鬼面灯笼》

红烛摇影照迷途，

一碗荧光困客孤。

镜里山河非故地，

锁链声近鬼当垆。

夜已深了，山路上连虫鸣都显得稀落。叶青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只有几颗星星勉强透出点光亮。

"这鬼天气，怕是要下雨。"叶青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回头对身后的灵风道，"前面好像有灯火，咱们去借个地方歇歇脚。"

林风眯起眼睛，顺着叶青指的方向看去。山路拐角处，确实亮着两盏红灯笼，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醒目。灯笼下隐约可见一块招牌，写着"老张面馆"四个大字。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面馆？"灵风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摸上了腰间的短剑。

叶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管他呢，有口热汤喝总比淋雨强。再说了，咱们走了大半夜，连个鬼影都没见着，也该补充点体力。"

两人走近面馆，这才看清是间不大的木屋，门口挂着的那对红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晃，投下的光影在地上画出诡异的图案。推门进去，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面汤香气，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味。

"有人吗？"叶青扬声问道。

"来了来了！"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紧接着布帘一掀，走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妇人。她穿着粗布衣裳，腰间系着一条洗得发白的围裙，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叶青环顾四周，面馆里空荡荡的，只有四张木桌和几条长凳，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年画。最引人注目的是屋顶悬挂的八盏红灯笼，将整个屋子照得通红。

"老板娘，这么晚了还开门啊？"林风警惕地问道。

老板娘擦了擦手，笑道："咱们这店开在山路上，专做赶夜路的生意。两位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吧？"

叶青点点头："来两碗牛肉面，再加壶热酒。"

"好嘞，马上就来！"老板娘转身进了后厨，不一会儿就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

林风压低声音对叶青道："这地方不对劲。你看那些灯笼，排列得太过整齐，而且——"他指了指地面，"影子有问题。"

叶青低头一看，果然，八盏灯笼投下的影子并非均匀分布，而是形成了某种奇怪的图案。他正要细看，老板娘已经端着托盘出来了。

"两位慢用。"老板娘放下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和一壶酒，又拿出两个小杯子，"这是自家酿的高粱酒，驱寒最好。"

叶青道了声谢，拿起筷子搅了搅面条。汤色清亮，上面飘着几片薄薄的牛肉和葱花，看起来十分诱人。他正要下口，林风突然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怎么了？"叶青用眼神询问。

林风微微摇头，示意他看自己的碗。叶青假装低头喝汤，趁机瞥了一眼灵风的碗——面汤表面漂浮着一些细小的光点，在灯笼的红光下几乎看不出来，但若仔细看，能发现它们泛着微弱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