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套训练……太糙。”
当这句话跳出屏幕时,我耳朵尖忍不住抽动了一下。直到桌角压着的烟头烫到指尖,我才惊觉它已经烧到了尽头。
影狐站在墙边,把斗篷帽子拉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肩胛骨在布料下绷得紧紧的。“谁发的?”我死死盯着那行字,嗓音仿佛裂成了两截,一半是怒火,一半是冰冷。
“认不出来。”他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了两度,“没有数据包头,也没有源地址——直接就蹦出来了。”
我咬紧后槽牙,指甲刮过桌面的木刺。联盟刚成立还不到三个月,就有人已经嗅到了风声。还送来这么一句话,就像一颗藏在糖衣里的钢珠。
“存档,送去矮人那边分析。”我说。
影狐点了点头,转身时靴跟磕到了门槛上,踉跄了半步。这小子最近总是这样,眼神飘忽不定,手背上还时常带着青紫。怕是又去尝试那些从地底挖出来的新毒剂了。
我往后仰靠在椅背上,天花板上的裂缝像蛛网一样布满头顶。所谓的“极限生存测试”本就是拿命去赌,可现在看来,这在人家眼里不过是热身罢了。
指节轻轻蹭过喉结,那里突然跳动起一串脉搏。系统奖励还没揭晓,这条信息倒先砸了过来,像是某种暗号,暗示着这盘棋局之下还隐藏着更深的玄机。
第二天清早,我把所有人召集进了会议室。阿刚拖着一条瘸腿挤了进来,裤管下方隐约渗出了血迹;冥想导师捧着水囊,水面倒映出的眼睛泛着诡异的蓝光;技术长官的机械臂咔哒作响,每转动一个关节就会漏出几粒火星。
“昨晚收到这个。”我甩开通终端投影。那行字再次浮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这套训练……太糙。”】
空气瞬间凝固了三秒。水灵星的那位率先开口,声音如同玻璃渣拌着蜂蜜:“这是嘲讽吗?”
“不。”我扯松领口的扣子,“这是在亮刀。”
“亮刀?”赤焰星副官嗤笑一声,金属义肢“啪”地拍在桌面上,“谁敢动我们?”
“不是要动手。”我抓起桌上的铅笔,折成了两段,“这是提醒。有人经历过更残酷的,在他们眼中,我们认为的极限,不过是人家的起点。”
矮人攥着胡须的手停顿了一下:“你是说……这课程不够看?”
“至少现在还不清楚够不够。”我扫视全场,“所以我打算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