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小熊,是他5岁时的涂鸦。
叶可南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藏着一个铁皮盒子,装着他小时候的画。他翻出一张蜡笔画:歪歪扭扭的太阳挂在左上角,底下是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旁边跟着一个同样潦草的小熊,脑袋歪向一边,耳朵是三角形,肚子上画着爱心——和草稿纸上的小熊一模一样。
这是他5岁生日那天画的,画完就随手丢在了玩具箱里,连母亲都没见过。后来搬家时,这张画早就不知所踪,他自己都快忘了小熊的具体样子。
父亲怎么会记得?
叶可南突然想起叶可西发现的那五个“异常时空节点”,其中一个的时间戳,正好对应他5岁生日那天。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父亲一定是穿越回了他5岁那年。他站在玩具箱旁,看着那个拿着蜡笔涂鸦的小男孩,把那个歪扭的小熊悄悄记在了心里。然后在他15岁那个熬夜的深夜,穿越回书房,写下解题思路,末了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小熊,便随手画了上去。
他不是在“提醒”他解题方法,是在说:“爸爸见过你5岁的样子,也在看着15岁的你,我一直都在。”
叶可南拿起那张草稿纸,对着光看。墨迹在阳光下呈现出细微的分层——解题思路的墨迹略深,小熊的墨迹稍浅,显然不是同一时间画的。就像父亲的爱,跨越了十年的时空,在这张纸上重叠成一个温暖的印记。
窗外的阳光渐渐升高,照在全息屏幕上的拓扑模型上。克莱因瓶的蓝色光线终于形成了完整的闭环,模型中心浮现出一行字,是父亲的笔迹:“最短路径,是能回头看见你的地方。”
叶可南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草稿纸上那个歪扭的小熊上。
原来那些被他当作“巧合”的数学规律,那些精准到诡异的“推算”,全是父亲用时空碎片拼起来的密码。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隐藏条件,藏在儿子的每一道题里,每一个成长瞬间里,等着有一天被读懂。
而现在,他终于解开了这道关于父爱的、最难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