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夜来得极快。

四人打着火折子往深处走时，石壁上的符文突然泛起幽蓝光芒。"小心！"风凌的剑先一步刺出，叮的一声撞在什么东西上——是具青铜傀儡，关节处渗着黑油，眼窝里燃着鬼火。

石羽捏碎镇魂珠，白光裹住众人。

傀儡的动作慢了半拍，云逸的雷符已经劈在它胸口："这东西怕雷！"郭灵萱扯着石羽避开落石——头顶的机关启动了，滚木带着腥风砸下来。

"精神力剩余六成。"石羽咬着牙。

系统提示在脑海里炸响，他能感觉到后脑勺的血管跳得要裂开。

郭灵萱塞来一颗养神丹，指尖擦过他嘴角的血："撑住，前面就是洞穴了。"

洞穴口的黑暗比夜色更浓。

石羽举着火折子照向洞壁，壁画上的仙人正对着祭坛跪拜——和郭灵萱说的"归真遗迹"一模一样。

风凌的剑突然指向洞底："有声音。"

那是极低的吟唱，像无数人在耳边私语。

石羽的破妄剑自动出鞘，金芒照亮前路——祭坛中央悬浮着颗暗红水晶，表面流转的纹路，竟和郭灵萱的玉牌严丝合缝。

"系统扫描，"石羽的声音发哑，"这是幽冥尊者的核心。"

他刚伸出手，水晶突然剧烈震动。

暗红光芒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疼得他几乎握不住剑。

郭灵萱的手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水晶传来："我记起清微宗古训——'至纯之心，可破万邪'。

石羽，你心里装的是什么？"

石羽望着她眼里的自己。

是雪地里给她披斗篷的赘婿，是被辱骂时护在她身前的傻瓜，是现在要为她劈开所有黑暗的......丈夫。

他闭上眼，杂念像晨雾般散去。

水晶的震动渐渐减弱。

石羽睁开眼时，看见自己掌心的红痕正在消退。

而水晶表面，裂开了蛛网状的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