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的青石板变成了焦土，远处是燃烧的战旗，断戟插在血肉模糊的尸体堆里。

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我看见穿玄铁重甲的士兵从雾气里钻出来，他们的甲胄上布满刀痕，面甲下是空荡荡的眼窝，手里的长枪尖滴着黑血。

"幻象！"我吼了一嗓子，同时拽住要往前冲的苏璃。

她的乌鞘剑已经劈中最近的士兵，可那枪尖却穿过她的剑刃，直刺她咽喉——如果这是真的，她此刻已经被洞穿。

"是心幻！"苏璃反手抓住那杆枪，指尖凝出冰锥刺进士兵面甲，可那冰锥却像扎进了水里，士兵的身形晃了晃，又完好无损地站了起来。

她脸色一白："这些东西能影响五感，刚才我真以为被刺中了。"

韩枫的情况更糟。

他半倚在石壁上，额角青筋暴起，手里的短刃正对着空气乱挥："别过来！

别过来！

我没偷...没偷你家粮食！"我心里一沉——他这是被幻阵勾了心障，当年他太爷爷是走货商，小时候肯定挨过饿。

我咬了下舌尖，剧痛让神智清明几分。

幻阵最擅长放大人心底的恐惧，要破阵就得找到阵眼。

我闭目运转混沌灵识，这次灵识虽然受限，但能感觉到石壁里有几处异常的波动，像心跳似的一下下撞着感知。

"苏璃！

护着韩枫！"我把邪刃抛给她，邪刃入手的瞬间发出清鸣，那些幽灵士兵竟退了半步。

苏璃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乌鞘剑与邪刃交叉成十字，冰锥与刀气交织成网，把韩枫护在中间。

我沿着灵识指引的方向狂奔，石壁上的符文在我靠近时突然亮了起来，青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