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蟒獠牙即将洞穿我咽喉的刹那,我屈指弹出手心凝结的冰晶——那是用祠堂地缝寒气炼化的霜刃。
冰火相撞的爆鸣声中,林烨发出非人的嚎叫,他掌心血线处迸发的不是火光,而是浓稠如沥青的魔气。
"好个顾家赘婿!"林震天的狂笑震落檐上积雪,他腰间玉珏彻底碎裂,露出内里猩红的魔核,"三日后试炼大会,本座定要看看你这灵识......"
韩老突然剧烈咳嗽着打断:"家主该服药了。"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翻开,掌心躺着半枚染血的青铜钥匙——正是三十年前失踪的镇魔塔三层禁匙。
我瘫坐在融化的青铜地砖上,看着林婉儿裙摆扫过未燃尽的窥心香。
她墨玉禁步映出的倒影里,我额角伤口渗出的血珠,正缓缓凝成半枚残缺的星纹。
林烨掌中喷涌的魔气在雪地上灼出焦黑的沟壑,我撑着祠堂门框剧烈喘息。
舌尖的血腥味愈发浓重,混沌灵识仍在疯狂解析方才的战斗——那些本该消散的毒雾骷髅,此刻正攀附在林家护卫的靴底,像无数只幽绿的眼睛。
"顾家赘婿竟能勘破焚天掌的命门?"林震天摩挲着魔核上的裂痕,猩红光芒映得他面容阴鸷如鬼,"看来本座该重新评估......"
"家主!"七长老突然从回廊阴影中闪出,玄色斗篷翻涌间露出腰间暗袋——那里分明别着与韩老相同的青铜钥匙,"顾家祖祠的镇魔印有异动。"
窃窃私语声在围观人群中炸开。
我注意到某个灰衣杂役的瞳孔突然泛起和林烨相同的紫芒,他藏在袖中的手指正以诡异角度扭曲,结出魔渊修士特有的唤灵印。
韩老的钥匙串突然发出蜂鸣。
老人踉跄着挡在我身前,布满裂痕的皂靴踏在尚未凝固的青铜液上,蒸腾起的青烟中浮现出半幅星图:"姑爷该去给老爷请安了。"
"且慢!"林婉儿突然拂袖,墨玉径步撞碎满地冰晶。
她袖口残留的噬灵符灰烬随风卷到我脚边,竟在雪地上拼出半个"危"字,"父亲答应给顾家的三日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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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林震天的掌风擦过女儿鬓角,将三丈外的石灯劈成齑粉:"顾贤侄不妨好好考虑。"他转身时,腰间破碎的玉珏突然映出我额角伤口的星纹,那抹猩红竟与魔核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我强撑着挺直脊背,指甲深深掐进祠堂门框的浮雕里。
那些缠绕在梁柱间的镇魔锁链突然发出低吟,蛰伏在地砖下的寒气顺着伤口渗入经脉,将混沌灵识的躁动生生压回灵台。
"顾家儿郎岂容他人践踏!"浑厚的嗓音震落檐角冰凌,父亲玄色大氅挟着风雪卷入庭院。
他腰间悬着的青铜罗盘疯狂旋转,指针直指林震天怀中的魔核。
我喉头一甜,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父亲靴边的星纹砖上。
那些暗藏阵法的砖石突然亮起微光,将血迹吞噬成蜿蜒的赤色丝线——这是顾家血脉才能触发的护宅大阵。
林震天抚掌大笑,魔核在他掌心吞吐着血雾:"长风兄教的好儿子。"他刻意加重"儿子"二字,余光却瞥向祠堂深处的某尊神像,"只是不知顾家祖训里,赘婿算不算嫡系血脉?"
父亲按在剑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我忽然注意到他佩剑吞口处的星纹,竟与韩老钥匙串上的图案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