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成!”李岩扫视全场,忽然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工匠,“你,过来。你叫什么?”
“回陛下,小人姓王,名顺。”小伙子紧张得额头冒汗。
“王顺,你跟了工匠队几年?”
“回陛下,五年了。”
“好。”李岩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导流坝的详细图纸,朕命你做这一段的监工。若工程成了,朕赐你爵一级;若不成……”他忽然轻笑,“朕陪你一起跳泾水!”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紧张的气氛瞬间松动。李岩趁热打铁,宣布将长城民夫转为水利劳工,每日增发半斗粟米。当“陛下万岁”的呼声响起时,蒙恬凑近低语:“陛下此举,不怕被旧贵族弹劾‘媚下’?”
“弹劾?”李岩望着天边的晚霞,嘴角扬起一抹深意,“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民心得失,才是真正的天命’。”
入夜,李岩在临时行宫中批阅奏牍,忽然听到帐外有争吵声。掀开帐帘,只见王顺正与一个老工匠争执,手中拿着半截竹简:“你分明是故意刁难!陛下的图纸上哪有这种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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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懂什么!”老工匠吹胡子瞪眼,“砌坝要‘横平竖直’,哪有斜着垒石头的?这要是塌了,你我都得掉脑袋!”
李岩不动声色地走近,捡起地上的竹简——那是他画的导流坝侧面图,果然被人篡改了角度,变成垂直于河道的傻坝。他心中一凛,这是有人在暗中搞鬼,想让工程失败,动摇民心。
“王顺,你带十个人,按原图纸另砌一段坝体。”他低声吩咐,“记住,此事机密,不可外传。”转头又对老工匠道:“你既精通古法,明日便按你的法子砌坝,朕要亲自观礼。”
老工匠得意洋洋地走了,王顺却满脸困惑:“陛下,他分明是……”
“我知道。”李岩拍拍他的肩膀,“明日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余的,朕自会处置。”
次日正午,两段坝体同时开工。老工匠那边,工匠们按照传统方法堆砌石块,垂直的坝体在河中显得笨重无比;王顺这边,二十个精壮汉子按照斜角放线,石块层层叠叠,宛如展翅的雁翎。
“陛下,这斜坝怕是撑不住啊!”蒙恬皱眉,手按剑柄,随时准备让人救人。
李岩却胸有成竹,命人抬来一盆带颜色的水,从上游倾倒而下:“看好了,这是泾水汛期的水量。”
水流撞击在垂直坝体上,轰然作响,溅起巨大的水花,坝体却开始微微晃动;反观斜坝这边,水流顺着坝体斜面分流,发出哗哗的轻响,水面平静如镜。
老工匠脸色煞白,扑通跪下:“陛下饶命!是小人鬼迷心窍,收了……收了宗室的钱,说要坏您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