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巨门残骸渗出的星尘浆液在地表凝成漩涡,墨九霄跪在漩涡边缘,面部残留的青铜面具碎片正被地脉引力缓缓剥离。当最后一片金属脱离颧骨时,他左眼突然映出十二道金人阵的星轨波纹——那些本该沉寂三百年的杀戮频率,此刻正在皇陵地脉深处苏醒。
"咚!"
第一声震颤从脚底传来时,墨九霄的玄阴傀心突然逆旋。他本能地翻滚躲避,原先跪坐处的岩层突然隆起三丈高的青铜尖刺。尖刺表面浮动的殄文锁链,正是三个月前苏无音调试失败的逆频编码。
"滋啦——"
地脉裂缝中喷出防腐黑液,在空中凝成初代实验室的准入符文。墨九霄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暴长,残留的龙脉密钥纹路在肘关节处亮起。当他的掌心触及地面时,三百年前的记忆如淬毒的钢针扎入神经——
暴雨夜的皇陵地宫,姬无月正在给首具金人植入能源核心。她机械左臂托着的不是星轨核,而是半颗跳动的血肉心脏。当心脏接入金人胸腔时,穹顶的青铜浮雕突然渗出星尘粒子,在空中拼出第三卷预言中的困杀阵全息图。
现实中的震颤突然加剧。墨九霄踉跄后退的刹那,前方地面轰然炸裂。青铜巨掌破土而出,掌纹间流淌的防腐黑液在月光下泛着猩红光泽。当金人完全升起时,他看清了那具三十丈高的躯体——胸口护甲缺失处,半颗机械与血肉交融的心脏正在跳动,表面浮动的星尘刺青与苏无音消散前一模一样。
"苏……"
嘶吼被金人抬脚引发的冲击波打断。墨九霄的耳膜渗出黑血,刻骨窍残存的能量自发凝成护盾。当金人的瞳孔亮起时,他看见那根本不是光学镜头,而是三百六十枚旋转的玄阴傀心碎片,每片都映出苏无音被初代实验室锁链贯穿的画面。
"验证通过……容器九号……"
机械化的宣告声从金人胸腔传出。墨九霄的左腿突然被地面钻出的殄文锁链缠住,防腐黑液顺着毛孔注入血管。他的复眼在剧痛中分裂视野——左眼看见金人正在启动困杀阵,右眼却映出苏无音当年被活体解剖的场景:她的半颗心脏被植入金人胸腔时,嘴角还挂着调试傀心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