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帝无道转身的背影，楚红袖深吸口气。

面上却不见丝毫欣喜，心底反而泛起丝丝酸涩。

有句话她并未说出，被帝无道推至明面，看似风光无限，却暗藏杀机。

若他日混元生变，帝无道一定会将她推出去。

所以这个人不会是北堂凤鸣，而会是她。

这个道理，她懂，沈思瑶懂。

帝无道缓步踱至窗前，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既然你心中透亮，那我便给你一个机会。”

“我欲组建混元帝廷，设立帝阁，此事交由你全权筹备。”

这句话如惊雷在楚红袖耳畔炸响。

她虽早有预感，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垂首应道：“是，少帝！”

帝无道眸光微敛，混元局势即将尘埃落定，起源道种也该现世了。

在此之前，他自然要将济世仙盟先清除。

随后，一道流光从他指尖激射而出，没入楚红袖灵海。

楚红袖凝神查看，下一刻，瞳孔猛地收缩。

身为济世仙盟曾经的棋子，她怎会不知这份名单的份量？

可即便早有心理准备，名单上密密麻麻的古族道统，仍让她心惊肉跳。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她明白，帝无道这是要对济世仙盟动手了。

……………

此后数日间，长生之战的消息依旧如燎原星火，在万千修士唇齿间燎燃不息。

从巍峨宫阙到市井长街的茶寮酒肆，从宗门的修行地到驿站客栈，这场惊世之战始终占据着话题的中心。

尤其在界海城，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无数来自下界的天之骄子，将这场战事视作神明史诗，把参战者奉为遥不可及的巅峰存在。

于下界修士而言，长生之战犹如上古神话般缥缈，即便不朽之战的传闻，也足以令他们心驰神往、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