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雾未散。

帝无道推开寝殿朱门。

熹微晨光中，一抹素白身影恍若雪魄凝成，正立在阶前。

姬清雪广袖垂落似月华流淌，腰间佩剑泛着幽冷的光，周身萦绕的杀伐之气与晨光相撞，竟生出几分肃杀的美感。

“少帝！”她垂眸行礼，声音清柔。

帝无道颔首，衣袂翻飞间，迈步向殿中走去，落座于鎏金玄椅。

姬清雪紧随其后，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盏。

青瓷茶盏在案上轻叩出清响，她执壶注水的动作行云流水，茶香袅袅升腾。

“少帝，沈姑娘留信于您。”

沏好茶的姬清雪，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封书信。

帝无道伸手接过，看着上面字里行间的“真情流露”，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所谓沈族危难、不忍相扰的言辞。

在他看来不过是欲拒还迎的小把戏。

指尖轻弹信纸，他眼底掠过一丝兴味——沈族在他眼中如蝼蚁般微不足道。

既然沈思瑶想玩，那引火上身的后果，可不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你想去万界战场？”

帝无道忽然开口，将信纸随意丢在案上，眸光落在姬清雪身上。

能让姬清雪从天玑战场抽身，帝无道可不认为是什么相思之情。

如今的姬清雪，手握太清道域生杀大权。

早已不是那个在天玑处处掣肘的储君，她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审时度势的精明。

“是，少帝。”

“太清战局已近尾声，万界战场即将开启。”

“届时太清统御的古界、凡界天骄齐聚，正是为道域招揽人才的良机。”

她言辞坦荡，直言不讳表明自己的心意。

“仅是如此？”

帝无道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眸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