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老巷的修鞋铺飘着新刨的槐木味儿，陈阳手里的修鞋刀转了三十七圈。

刚要往 “护雨便民服务点” 的木牌上刻字，门口铜铃 “叮铃”

一声炸响 —— 和十二岁那年永动会来砸场子时一个动静。

他抬头一瞧，王虎正站在门口，以前锃亮的齿轮袖扣换成了老槐树刺绣，

后颈的蝴蝶胎记跟着突突直跳。

“小陈兄弟，”

王虎的声音哑得像卡了沙子的齿轮，“能给老哥皮鞋划道防滑纹不？”

他抬起脚，鞋底磨得发亮的永动会标志格外扎眼，“说真的，这次绝不是来找茬的。”

修鞋刀在木牌边划出银闪闪的弧线，陈阳瞅着王虎发福的背影，

三年前商业论坛上的事儿一下涌上来 —— 当时王虎用齿轮病毒黑了护雨公益平台。

“王总客气啥，” 他突然笑了，刀刃映着对方袖口的老槐树花纹，

“防滑纹只给真心想踏实走路的人刻。”

话音刚落，修鞋铺的地脉导航仪 “嗡” 地响起来。

王虎的齿轮手表和老槐树根系碰出蓝光，凭空显出三年前商业法庭的画面：王虎的律师团抱着三十七份财务报表猛轰护雨的公益模式，

可陈阳当庭打开修鞋箱，账本上每笔账都记得明明白白，跟刻在鞋底的防滑纹似的。

“小陈兄弟，”

王虎摸着墙上那三十七道刻痕，指尖蹭到当年被他泼的红漆印子，

声音有点发颤，“永动会散伙那天，我在桥洞底下坐了一整夜。”

他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是护雨小学孩子们寄来的防滑纹木雕，

“你瞅瞅这些娃娃写的字，” 他对上陈阳发亮的眼睛，

喉结上下滚动，“比我那些财务报表，沉多了。”

陈阳的修鞋刀在王虎皮鞋底刻出一对缠在一起的蝴蝶，

耳边突然响起老爹临终前的话：“阳儿，咱鞋匠的针脚，得把所有人的路都补上，对手的也不例外。”

刀刃划过鞋底原来齿轮状的划痕，新刻的防滑纹自动盖住旧痕：“王总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