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手中的螺丝刀,"就像我们的蝴蝶灯,能照亮所有齿轮的裂缝。"
林诗雨笑了,
笑声混着雪松的清香:"你妹妹比地脉日志更懂浪漫。"
她望向陈阳刻在雪地上的双生蝶,翅膀边缘的齿轮裂痕里,
不知何时落满了萤火虫 —— 那是地脉对约定的回应。
陈阳的修鞋刀突然指向东北方,
那里传来老槐树的年轮震动:"周德发在召唤龙凤佩," 他的声音带着释然,
"但这次,我们不是带着复仇的齿轮,而是......"
"而是带着蝴蝶的约定。"
林诗雨接过话,蝴蝶发卡的银光扫过墓碑上的修鞋刀刻痕,
"爸爸在日志里写,真正的地脉守护者,会在血色里种蝴蝶。
" 她摸出从林海庄园带来的齿轮刀,刀柄已被陈阳改刻成蝴蝶形状,
"这把刀,就埋在父母墓前吧。"
当齿轮刀没入雪地的瞬间,陈阳的龙佩与林诗雨的银簪发出强光,
竟在墓碑后显形出父母的虚影。
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林诗雨,父亲握着修鞋刀指向老槐树,
而年幼的陈阳与诗雨,正站在他们中间,后颈的蝴蝶胎记彼此呼应。
"小雨,"
陈阳抱起妹妹,玉坠的银光映着她发间的槐花,
"还记得桥洞的第一个蝴蝶灯吗?"
他望向漫天飞雪,"这次去老槐树,我们要带着所有的灯 —— 让齿轮看见,
蝴蝶的约定,比任何矿机都更坚固。"
雪在黎明前渐歇,陈阳将银簪别在林诗雨发间,
修鞋刀重新系好红绳:"等一切结束," 他的指尖掠过她肩侧的蝴蝶胎记,
"我要在巴黎的修鞋摊前,刻满我们的双生蝶 —— 就像父母在老槐树刻的那样。"
林诗雨望着墓碑上新增的双生蝶刻痕,
突然想起在桥洞喝的蝴蝶泡面:"那时我以为商业是齿轮的战争,
" 她的手指抚过陈阳掌心的修鞋刀疤,"现在才知道,是无数个你这样的修鞋匠,
用红绳和刻痕,把齿轮的战场,变成了蝴蝶的天空。"
墓碑前的红绳灯在风雪中摇曳,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陈阳知道,
这场血色约定不是终点,而是地脉守护者真正理解 "守护"
的起点 —— 当复仇的齿轮停止转动,
当约定的红绳系紧双生蝶的翅膀,他们终于能带着父母的遗志,
飞向比仇恨更辽阔的天空。
"诗雨,
" 陈阳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你父亲的地脉日志里,
有没有写过 ' 约定是蝴蝶的第一片鳞粉 '?"
林诗雨笑了,
银簪的银光与龙佩的金光在雪地交辉:"没写过," 她望向青山村方向,
老槐树的轮廓已在晨光中显形,"但我现在相信,当两个地脉守护者的心跳,能盖过齿轮的轰鸣,
任何血色的过去,都会变成蝴蝶翅膀上,最亮的那道鳞粉。"
这一晚,青山公墓的雪松落下最后一片积雪,陈阳的修鞋刀、林诗雨的银簪、陈小雨的玉坠,在父母墓前形成完美的共振三角。
而在百公里外的老槐树底,周德发的齿轮矿机正发出最后的哀鸣 —— 因为它终于明白,
当血色约定的蝴蝶振翅,任何企图碾碎翅膀的齿轮,都将在约定的光芒中,永远停止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