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身体一僵,过了很久,才轻声问:“师姐,你在意我之前的事吗?”
宋清瞥了他一眼,觉得萧文胆子大了不少,竟然敢问这种注定会被羞辱的问题。
大约是看师姐是个傻的?
何思不明所以,问:“你之前的什么事情?”
萧文确实没听到白家有人议论他们的出身,自嘲的笑了笑:白家有家教,有涵养。既然收了他们,就会给足了他们脸面,他们的曾经,可能早被下了封口令,禁止人说了。
他主动说起曾经,倒显得自取其辱了。
“没什么,就是我在到白家之前,一些很不光彩的事情。”萧文半真半假的说着。
何思觉得没什么:“我的过去也很不光彩,是被我的亲生父母卖给师祖的,那时候我饿得都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这个世道,谁能没有一点儿伤呢?这又不是你的错。
师弟,活着的时候做好自己就好了。”
“我不让你靠近,不是嫌弃你。”何思努力的解释:“不是……而是……我们不可以这么好,我跟小清可以睡一起,叫闺蜜,跟小文你不可以,叫自重。
小主,
哎呀,你是封建社会来的,应该很懂啊!”
宋清和萧文都笑了,他们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自重”两个字了。
一个是“清欢小姐”,一个是“艳玉公子”,谁肯让他们自重?
揩油都还来不及。
“小师姐,你真可爱。”宋清笑得更美了,声音脆润如玉珠落冰盘:“来,再吃一颗青枣。”
两个老狐狸正在玩儿小白兔呢,突然听到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那声音似乎被压抑着,仿佛从十八层地狱传来。
阴森、诡异。
“叮铃~”
长宁殿屋檐下的青铜铃被风吹动,发出空灵的响声,配着这一声惨叫,让人不经意间联想到荒山、古月、惨死于隐秘处的人类。
何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什么声音?“安莱”不可能有鬼的,刚刚那是……人的叫声?”
何思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这里可是长宁殿!
突然,她想起了两年前的一件事情,吞了吞口水:“有一件事情,我要提前跟你们说,你们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萧文垂头理了理自己耳边的头发,姿态优美华贵,看似娴雅,其实这是他戒备的姿势。
宋清靠到何思肩上,声音又轻又软:“师姐,是什么事呢?”
乖得像一只撒娇的猫,其实也是她在下意识的用肢体求饶:不要对我那么坏,手下留情。
何思拍拍她的肩,回忆道:“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夏天,师父从外面回来。”
“安莱”内里平静,外面却乱得很,周围的妖兽、流民组织、异能者团伙,时常需要清理一下。
白楚楠作为白家为数不多的筑基期“高手”,又是边月的徒弟,他自然责无旁贷。
“那天,师父带回来一个男人,我刚完成功课,头昏脑涨,师父给了我一个凹凸曼,让我去外面玩儿。
他则是带着那个男人去了“风雨阁”,我拿着凹凸曼,无意间对上那个男人的眼睛。”
何思仔细回忆:“他的眼睛很可怕,跟野兽一样,如果不是师父穿了他的琵琶骨,我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扑过来咬断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