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都在林间泥地上拉得老长,如同幢幢鬼魅。
既有石虎献出琵琶钩之计,石勒行事便不再拖泥带水。他大手一挥:“速办!”
两名膀大腰圆、满面虬髯的精壮羯兵,早已按石虎的吩咐,寻来了两柄寒光闪闪的锋利挠钩。
两人绕到大桑树后,借着摇曳的火光,锁定了段文鸯那宽阔厚实的肩背——肩胛骨的缝隙处。
“嘿哟!”
两名羯兵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低吼一声,
双手紧握沉重的挠钩,对准那肩胛骨交接的缝隙处,猛地发力捅了进去!
“噗嗤!”
一声沉闷又令人牙酸的钝响!
锐利的钩尖瞬间撕裂皮肉,深深嵌入骨缝之中!
鲜血如同泉水,立刻从伤口处汩汩涌出,顺着段文鸯布满汗水和石灰的脊背,蜿蜒而下,
将那冰冷的马铠铁叶都染的红了。
“呃……!”
段文鸯喉头猛地一哽,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面容狰狞得,如同地狱恶鬼!
豆大的冷汗如同断线的珠子,混杂着血污和石灰粉,“啪嗒啪嗒”地从他额头滚落,砸在冰冷的铠甲上。
但他硬是咬紧牙关硬挺着,不发出一声惨叫!
石虎在一旁,指着忍痛的段文鸯嘿嘿笑道:“这家伙,骨头倒是真硬......
我说段家小儿,你要是能说名服软的话,降了咱们,哪会受这样的罪?”
一旁的李晓明看得是心惊肉跳,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
他攥紧了拳头,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段文鸯啊段文鸯……
我本意是想救你一命,不愿你窝囊地死在徐光那等小人的毒计之下!
谁曾想……却害你遭此酷刑折磨……
这琵琶骨一钩,真如过个鬼门关……唉!”
他暗自叹息,只盼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能熬得过去。
“需得钩紧了!”
一名羯兵低喝提醒。
两人眼神一厉,同时发力,死死拽住连接在挠钩柄后的粗大麻绳,猛地向后狠狠一挣!
“呃啊——!!!”
这一次,那深入骨髓、牵连筋络的剧痛,如同电流般,刺穿段文鸯全身!
饶是他意志如钢,铁打的汉子也终于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