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受伤颇重,石勒交代,让他将军务暂且交给贺赖欢,好好养伤。
又忍不住感叹段文鸯之勇猛绝伦,实乃生平罕见之悍将。
行至半途,那石虎一双豹眼却骨碌碌一转,猛地盯住跟在侧后的李晓明,
脸上阴沉得能滴下水来,突然开口道:“姓陈的,俺看你不是个好人!”
李晓明正暗自琢磨心事,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惊得心头一跳。
他一脸茫然与无辜,拱手纳闷道:“中山公,您……您这话从何说起?
末将自追随王上以来,一向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从未有半分行差踏错之处。
何故今日突遭中山公如此责备?”
石虎黑着脸,一双凶睛死死瞪着李晓明:“哼!少给俺装糊涂!
今日俺们几个围杀那段文鸯,险象环生!
王阳、夔安这肥猪、还有贺赖欢,哪个不是吃了那姓段的大亏?
偏偏就你姓陈的,躲在后面,跟个泥鳅似的滑溜!汗毛都没少一根!
这是你运气好么?还是你压根儿就没想着出力?!”
石虎话音未落,旁边那摇着麈尾的徐光,便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嘿嘿嘿……陈将军呐,陈将军!
您这‘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本事,当真是炉火纯青,令在下佩服得紧呐!
纵观将军履历,无论何等险地,似乎总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真乃福将也!”
李晓明被他二人一唱一和,饶是他颇有些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了,
他红着脸争辩道:“中山公、徐常侍,此言差矣!
诸位将军在前血战,末将也未曾惜身呀?你们……你们都没瞧见么?
末将亦曾拍马上前,与那段贼奋力厮杀了几招!
那厮槊沉力猛,末将险些……险些就被他刺中了呢……”
一旁的贺赖欢见状,也咧嘴帮腔笑道:“嗯嗯,是极是极!
末将看得真真儿的,陈将军那会儿挺枪跃马,差点儿就……就刺中了那段贼的马屁股哩!”
石虎豹眼一瞪,如同铜铃,正要再嚷嚷着发作。
却听石勒沉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石虎!休得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