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膺更曾献计,焚过刘曜粮草,智谋不在程遐之下,
这样的两个人,许久不见回来,必是撞见什么变故,已经丧命了......
孤若知道是谁人害了他们,必将仇人凌迟碎割,剜心剖腹,以雪吾恨……”
李晓明听他这样说,心中实在是害怕之极,然而此情此景,沉默无言也不合适。
只得结结巴巴地劝慰石勒道:”王上休要烦恼,想必......想必是大王子途中有什么事耽搁下了,
既是......既是大王子勇猛,身边又有智谋之士,便是遇见些事情,也能化险为夷,必定能平安归来的。”
石勒闻言,心中略慰,擦了把眼泪,又擤了把鼻涕抹在靴子上,
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从成国来时,是走哪条路到这里的?”
李晓明小心地回答道:”我来时是从金牛道、陈仓道而来,道路十分险恶难行,
中途还碰上了匈奴人,还被裹挟到刘胤那里,被他强逼着,做了几天的虚名将军呢!”
李晓明心想,我这样回答,石勒说不定会疑心石兴也遇见了匈奴人,被匈奴人害死了......
石勒又盯着他问道:”成国不是挺太平的么?怎地陈卿不在那里为官,却跑到了祖逖这里?”
李晓明假装淡定道:“我因之前在成国是个县令,惯会贩盐,故此朝廷派我来北方贩盐,
为的是看看能不能打开北方商路,筹措些钱饷。
王上也知道的,成国地处偏僻,向来是缺钱的。”
石勒转过头来,喃喃地道:”石兴既然走过了一遍陈仓道,按理说回来时,该轻车熟路了才是呀!“
李晓明笑道:”大王子与我走的不是一条路......“
石勒猛地回头,瞪着他厉声道:“你怎知石兴和你走的不是一条路?快讲......”
李晓明头上、背上,瞬间湿透,
仍淡然地说道:“出蜀只有四条古道,唯有陈仓道上有匈奴重兵把守,
王上和匈奴有大仇,大王子从陈仓道怎会过得去?“
石勒仍然瞪着他追问道:“成国与匈奴也是敌非友,为何你能从陈仓道过来呢?”
李晓任由额头上汗淌,目不斜视,
娓娓地讲道:“只因汉中的四皇子李霸,与匈奴的陈仓道守将左伯中,曾经私下里用粮食交易过战马,
我原是四皇子李霸的人,后来才转投太子的,我转投太子的事,李霸并不知道,
因此,靠着汉中太守李霸的关系,才得以混出了陈仓道。”
石勒盯住他看了好久,突然用手指着李晓明,苦笑着摇头道:”你呀,你呀,怎地如此没个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