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明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赶紧咳嗽一声,躬身问道:“不知大王急召卑职,有何要事吩咐?”
石勒这才收回目光,示意金珠和昝瑞:“你们先去后面玩吧,孤与陈将军有军国大事商议。”
金珠撇撇嘴,有点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拉着,正偷偷冲李晓明做鬼脸的昝瑞退了下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石勒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
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深沉:“陈卿,如今虎牢关、荥阳、洛阳已尽入我囊中,
只要坚守城池、不出大的差错,祖逖虽有数万大军,一时也不能得手。”
李晓明闻言点了点头,恭敬道:“赵王说的是。”
石勒“嗯”了一声,又皱眉说道:“然而,眼下段文鸯率军南下,一旦与邵续联手,却是冀州大患,
孤王要图天下,后方必须坚如磐石。
此情此景,正如当年曹孟德攻打徐州之时,背后却遭吕布偷袭兖州。”
石勒说到此处,又看了一眼李晓明,
李晓明趁机拱手作揖地进言道:“卑职早就说过,欲取天下,先安后方,
祖逖一群乌合之众,翻不起大浪,不如先全力剿灭邵续和段氏兄弟,最为稳妥。”
石勒又“嗯”了一声,继续说道:“孤本欲派桃豹前去,可他刚打过败仗,正心浮气躁、毫无锐气之时,
派他去,孤实难放心......”
李晓明一听,蓬陂兵败之事,石勒居然全都知道了,不禁心中忐忑起来,忍不住抬头偷眼去看石勒,
石勒见他害怕,似乎很是满意,语气却又缓和下来,
甚至带上了一丝抚慰:“陈卿不必惊惶,蓬陂之事,汝虽为副将,
然献策在先,临危救难于后,实乃有功无过。
若非桃豹刚愎拒谏,何至于此?
孤甚后悔,当初要是以汝为主将,焉有此败?”
李晓明听这话像是在夸奖,赶紧躬身,惶恐地道:“大王明察秋毫!卑职……卑职愧不敢当!”
心里却在想,石勒既然不让桃豹率军前去,可别把这差使再安在我头上了,
想到这里,便拱手道:“既是桃豹将军不合适出征,不如派遣石生将军前去截杀段文鸯,
石生将军勇猛无敌,那段文鸯必然不是对手,当可马到成功。”
石勒翻着眼皮瞅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石生与石虎素来不合,陈卿应当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