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鸢的角度审视,尼基塔虽说有些手段,但要论及多么厉害,似乎也不太见得。
“赫柏,你还在犹豫什么?”
尼基塔此刻已然心急如焚,情绪的波动使得她连对鸢的称呼都悄然改变。
“你我虽身处教廷不同部门,可归根结底,同属一个派系。如今黑袍背叛,若不及时制止,教宗大人的权威何在?教廷的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尼基塔向前一步,目光紧紧锁住鸢,言辞愈发恳切:
“你难道忘了加入新皇派时,面对教宗大人所立下的忠诚誓言了吗?我们必须联手,揭露黑袍的阴谋,扞卫教廷的正统!”
“原来如此。”
鸢心中此刻已经明悟,“说到底,这就是一场教廷内部的道统之争啊......”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
鸢神色依旧显得漫不经心,目光淡淡地看着尼基塔。
但是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少给我扣那些大帽子,也别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空话。我问你,杀了黑袍,找不到那精灵怎么办?事后又该如何向上面解释?”
鸢贴近她的脸,距离近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她再度开口:
“把他杀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能得到一个残害同门的恶名。”
“尼基塔,我看不见你的诚意......”
尼基塔的眼神微微一滞,短暂的慌乱后,迅速恢复镇定。
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鸢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赫柏,你果然心思缜密。”
尼基塔轻叹一声,“看来是我太心急,没把话说清楚。杀了黑袍,任务的事你无需担忧。”
“这符文共要集齐三枚,它们失传多年,上头本就没下死命令。也不知道为什么黑袍这次主动请缨,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幻泽灵湾布局我们的势力......”
尼基塔不疑有他,赫柏本就和这个任务不沾边。
只是任务失利被贬于此,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按理来说,道统之争自然是不分个你死我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但是......那个西泽尔不是说,有人要杀赫柏吗?
鸢微微挑眉,心中暗自思索尼基塔所言的可行性。
她表面依旧不动声色,只是轻轻抚弄着自己的发丝:
“听起来不错,可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在事成之后过河拆桥,独占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