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水流速度的暴涨是有可能发生的,比如上游的突然涨水,很有可能造成下游平缓的水流突然奔腾起来。
然而,这次却大有不同。
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逆流并非沿着江流的方向,而是从江水的对岸传来,直直的打向杨家诸部聚集的岸边。
简言之,这是一道垂直于江流的方向,并且横跨大江的涛涛逆流。
“怎么做到的?”
面对这种堪称神迹的变化,岸上诸杨竟都束手无策。
眼看螭吻部弟子均被这道横跨大江的诡异逆流困在江心,不得寸进,此次行动的带头人杨天雄心急如焚。
可他也只能干着急,水火无情,武功再高,难不成还能和江水打上一架,让它强行改道吗?
可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墨堡竟然就做到了。
对,这绝对是人为的变化,否则,怎么就这么巧,螭吻部的木筏刚到江心,逆流便突然发动了。
焦急之中,杨天雄偶然瞥见仍旧负手立在江边的墨隐,却见他神色如常,毫无半点惊讶,急忙开口问道:“墨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以为这机关城的护城河,是那么好渡的?”墨隐不似岸上诸杨那般焦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他缓缓开口道:“对面江岸的水下,设有数十根管道,连接那墨堡之上的飞瀑。若有人强行渡江,则可于上游开闸,借飞瀑之水管涌入江,形成这道横跨江岸的逆流。”
“这……”
杨天雄将眉头一皱,心中寻思道:自己绸缪十年,好不容易聚齐人手,却被一条大江轻易阻挡,飞不得,渡不得,却如何是好。
难道连墨堡的城砖都摸不着,便要止步于此了吗?
眼见杨天雄一脸愁容,墨隐笑了笑,又开口道:“这机关虽然精妙,却有破解之法。”
“何法可解?”与墨隐的气定神闲截然相反,杨天雄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墨隐回道:“对岸有机扩,藏于水下,只要有人能进入水中,且有实力逆流而上,扳动机扩,闸门关闭,机关自解。”
杨天雄听罢,观瞧诸杨子弟,水性最好者,恐怕便是正在江心与逆流搏斗的杨志邦了。
心思已定,杨天雄正欲将此事告知于杨志邦,却被公输无忌一把拦住,怒道:“墨隐,你要害死杨家子弟,借以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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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不仅杨天雄,连同其他各部首领的目光都被一起吸引了来,欲听一听这机关大师公输无忌有何高见。
公输无忌眼看众人的目光朝自己汇聚而来,更是底气十足,三两步走到墨隐面前,开口质问道:“设置机关者,怎么会给后来人留下生路?这浪涌机关明明在瀑布处设置闸门就可以控制,江水下再设机扩,岂不是多此一举,给敌人方便?细想之下,你的话简直漏洞百出,若听你的话就此下水,不知会面临何种凶险。还有,你既然知道这里的机关,为什么不早点说?”
公输无忌说话时,气势汹汹,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更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公输无忌的言论不无道理,听完之后,各部首领皆怒视墨隐,想着这家伙若真是给大家故布疑阵,不如就杀在当场。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