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后再次转向呼延吉:“大王如何说?”
呼延吉仍是说道:“自然由母后处置。”
高太后眼角轻斜,问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我罚了她,你又记恨。”
呼延吉一噎,说道:“母后向来仁德,裁断至公无偏。”
高太后暗自摇头,她还不知道他?若真让那丫头吃了亏,他这小儿子有千万种法子叫停。
“明儿,你到我这里来抄经书罢。”高太后说道。
江念怔了一怔,反应过来这是同她说话,本以为少不得责罚或是训诫,却只叫她抄经书?
“怎么,不愿意?”
“妾身明日就到太后跟前虔心抄写经书。”
高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朵妲儿:“你到王庭后,一向乖巧,今日这个错处,你自己说该如何?”
朵妲儿咬了咬牙,江念请罪,太后便让她到跟前罚抄经书,轮到她,就让她自己看着办,这份区别叫她难堪至极。
就好比一个是自己人,打轻打重都好说,而另一个是外人,只有不疼不痒的应付。
“妲儿听凭太后处置。”
高太后叹了一息:“你明日也过来。”
朵妲儿赶紧应下,如释重负地暗暗吁出一口气。
“都退下罢。”高太后摆了摆手,呼延吉将她搀扶起身,走向内殿。
江念带着西殿众人出了祥云殿,正待捉裙下阶,背后一个清甜的声音叫住她。
“江姐姐,今日这事是我不好,没有教管好下人,小妹在这里给姐姐认个错。”朵妲儿说道。
江念本是笑着的,这会儿在面对朵妲儿时,脸上的神色却很认真。
“妲儿妹妹,你不必同我认错,就算你嘴里说着认错的话,我也知道未必真心,你真正该认错的人是太后她老人家,庆幸她身子还算康健,她真要有个不好,你我二人能善了?这个祸事总得有人顶下,你觉得是你还是我?”
朵妲儿也收起了笑,她虽不想承认,可这话没错,太后无事,那么一切由太后说了算。
若太后惊吓过度,一病不起,或是就此西去,便由那位霸王似的人发落了,最后死的一定是她,很可能连朵家都保不住她。
今日呼延吉只作旁观,也是因为有圣太后镇坐着。
朵妲儿心底虽清楚,面上却不相让,也不再遮掩,冷笑一声:“今日这场是我输了,可最后赢的一定是我,你不过一个无所依仗的异族女子,而我的身后不止有朵家,更有五上姓,甚至整个夷越臣民,江念,你在强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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