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力大打折扣,每一次出手,都要算计得滴水不漏。
所以心态也慢慢变了,从起初的少年锋芒,变成了步步小心、低声行事。
他习惯了委曲求全,不敢招惹是非,活得像一只缩着脑袋的乌龟,哪怕背着刀,却像像背着一块沉重的龟壳。
可自从昨天视力恢复,重见天地的那一刻起,过去被压抑的东西就开始苏醒了。
再加上这两日接连的收获,苏长安能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正在松动、正在觉醒。
那种早熟得不合时宜的老成,那种为了生存学会的谨慎,正一点点剥落。
取而代之的,是胸腔里跳动得快要炸裂的少年之血。
这一刻,他抬起头,眼神骤然变的明亮和锋锐。
“抱歉啊,”他温和回应,“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修士们眼神亮了,露出不可思议的神采,好像看见一只兔子朝老虎龇起了牙。
苍洛轻蔑地扫过苏长安,手上指指点点:“你们这种凡人真贱,还求着被糟践——”
“那我满足你的要求,你听好了——”
苍洛话音未落。
啪!
瞬息间,一只手,猛然掐住了他的喉咙。
那一刹,断金台无数修士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里面的戏谑、轻蔑、讥笑,像被寒风卷碎的灰烬,瞬间消散得干干净净。
苍洛瞳孔剧缩,银发猛地炸起,下一刻,脚尖离地。
“抱歉,我不太爱听人废话。”
苍洛的身体像破布口袋一般被举起,苏长安修长的手指扣在苍洛颈侧,像捏着一只无力挣扎的野雀。
苍洛一瞬间眼神呆滞,银金异瞳微微颤抖,脸上的高傲还未来得及散去,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扣上苏长安的手腕,指尖泛出白光,灵气暴涌——却如石入深潭,半点不起波澜。
“嗯?”苏长安低头,眼神里带着戏谑的审视,声音低得几乎像呢喃,“原来神族的脖子……和凡人一样软啊。”
人群里,有人快被这一幕震惊的晕过去。
苍洛像条离水的银色鱼,终于回过神来——
“你敢——!你个贱——”
苍洛的话还卡在喉咙里,就被苏长安的五指死死掐断。